黃河流域新、舊石器時代文化分布圖 黃河流域新舊石器時代文化遺址大都分布在黃河支流 黃河干流水量大，水患發生頻率高，在生產力低下的年代，人類很難控制利用。而黃河眾多支流的水流則要溫和得多，灌溉了大片肥沃的土地。因此，眾多早期人類文明如明珠一般，不約而同地散落在黃河的一條條支流上。

黃河流域圖 黃河發源于中國青海省巴顏喀拉山脈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流經青海、四川、甘肅、寧夏、內蒙古、陜西、山西、河南、山東9個省區，最后于山東省東營市墾利縣注入渤海。黃河全長5464公里，僅次于長江，是中國第二長河，世界第六長河流。在中國歷史上，黃河及沿岸流域給人類文明帶來了巨大影響，是中華民族最主要的發源地。黃河主要支流有白河、黑河、湟水、祖厲河、清水河、大黑河、窟野河、無定河、汾河、渭河、洛河、沁河、大汶河等，流域面積79.5萬平方公里（包括內流區面積4.2萬平方公里）。雙河鎮河口村以上為黃河上游，河道長3472公里，流域面積42.8萬平方公里；河口村至桃花峪為中游，河道長1206公里，流域面積34.4萬平方公里；桃花峪以下為下游，河道長786公里，流域面積只有2.3萬平方公里。

在黃河上游，尋找河曲最密集的地方 澤庫縣位于青海省黃南藏族自治州中西部，海拔3500米，這里地勢平坦，河網密布，是欣賞河曲百轉千回的好地方。從公路旁升起無人機，澤曲的三條支流赫然在目，平行而列，遠方的山麓邊，隱隱能看到蜿蜒流淌的澤曲干流。相對于黃河上游的黑河與白河來說，澤曲這條支流并沒有那么廣為人知，但是它可能是黃河最彎曲的支流，它從高原草甸地帶緩緩流過，蜿蜒蛇行，流經澤庫縣，最終從河南蒙古族自治縣匯入黃河。

河曲形成過程中，凹岸侵蝕，凸岸堆積 河曲是由于河流對河床兩側的側向侵蝕形成的。河流開始是直的，遇到障礙物后發生偏轉，受到慣性作用產生離心力。表層河流在離心力作用下偏向凹岸，使得此處水面壅起，在重力作用下水流下沉，并且侵蝕凹岸，到達凸岸的水流速度減慢，泥沙沉積。最終形成一個連續的螺旋形向前移動的水流即“橫向環流”。河流的環流發展下去，最終形成曲流。除了遇到障礙物之外，河床兩岸巖性不一致、地轉偏向力的作用也是造成曲流的原因。

窟野河在黃土高原上切割出來寬闊的河道，它的階地上就有4000多年前龍山時代的人類遺址。攝影／鄭云峰

李零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

陶寺古觀象臺是2003年我國考古人員在山西堯都陶寺遺址考古發掘中發現的，它由13根夯土柱組成，呈半圓形，半徑10.5米，弧長19.5米?？脊湃藛T推斷，古人是從觀測點通過土柱狹縫觀測塔爾山日出方位，來確定季節、節氣和安排農耕的?？脊抨犜谠窂椭颇Ｐ瓦M行模擬實測，從第二個狹縫看到日出為冬至日，第12個狹縫看到日出為夏至日，第7個狹縫看到日出為春、秋分。復原圖繪畫／李晟 陶寺文化 距今4300-3900年

陶寺15最 1. 建立了中原最早的邦國,即最初的“中國”。 2. “中正”意識形態肇始地。 3. 黃河中游地區最早出現“都城-郭城”雙城制規劃思想的地方，奠定了后來中國封建王朝都城雙城制之主流模式。 4. 形成了最早的宮室制度。宮城、宮殿主殿30厘米木柱、松柏柱材、東廚等制度在陶寺形成，被夏商周三代所繼承。 5. 最早的“文德治國”理念出現。 6. 修筑世界上最古老的觀象臺。 7. 最早的圭表測日影的天文觀測系統。 8. 最早將歷法作為王權科學軟實力。20個節令的陶寺太陽歷以及陰陽合歷，成為統治整個社會的科學軟實力。 9. 最初的“天下觀”形成。 10. 最早的漢字出現。 11. 出土了中國最古老的禮樂樂器組合和金屬樂器。 12. 發現了中原地區的龍崇拜的主脈源頭。 13. 發現了目前為止世界上最早的屋頂裝飾材料——板瓦。 14. 發現了黃河流域最早的紅銅鑄造禮器群，包括銅盆、銅鈴、銅環、銅朔望月小輪、銅蛙。 15. 出現了與堯舜文獻記載和傳說最為匹配的考古遺址與考古學文化。

東亞玉石璋出土遺址分布圖

二里頭都邑，被認為可能與文字有關的刻劃符號已發現上百例。 越來越多的考古發現表明，至遲在二里頭文化之前的龍山時代，初期文字已在黃河和長江流域較大的范圍內出現。在二里頭都邑，被認為可能與文字有關的刻劃符號，僅見于陶器和骨器上，已發現上百例。針對二里頭文化陶器口沿上的刻符，有學者推測其中有些應起著標記的作用，但有些很可能就是早期文字，分別表現數字、植物、建筑、器具以及自然現象等。有的學者指出這些刻符與后來的甲骨文有十分密切的淵源關系。無論如何，它們還無法代表當時文字的發達程度。但即便是不同意這些刻符屬于文字的學者，在二里頭人已經掌握了文字這一點上也是持肯定態度的，只是認為能夠代表當時文字發展水平的、真正的文字和成篇文書還沒有被發現而已。供圖／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 二里頭工作隊

皇城臺是相對獨立的一處山峁，位于石峁內城中部偏西，南、北兩側均為深溝，至西端合二為一，匯入遠處的禿尾河，將皇城臺南、北、西三側與外阻隔，僅東部偏南與他山相連，門址即設于此。從地貌方面來看，無論是石峁城還是皇城臺，均符合陜北地區史前遺址的一般選址——“兩河夾一峁”，即兩河交匯的黃土墚峁，石峁城處在禿尾河及其支流洞川溝（又名永利河）交匯的大片黃土墚峁地帶，皇城臺位于洞川溝與其支流石龍溝交匯的高阜山峁上。這類地貌，上黃土豐厚，下水力肥沃，正所謂“原積底隰”，滋養著包括石峁在內的眾多遺址。 攝影／王寧

卲晶 陜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員 石峁考古隊副隊長

孫周勇 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 石峁考古隊?隊長

史前北方文化區范圍與龍山石城分布范圍圖

皇城臺“文化層”里數出50000只羊的碎骨 皇城臺的發掘，自2016年5月揭開帷幕，成為今后數年內石峁遺址考古工作的重中之重。目前，發掘的主要區域是門址和東護墻北段（門址以北的石砌墻體），其中，東護墻北段出土遺物極為豐富，這批遺物出土于4000年前皇城臺上居民傾倒而下的“垃圾堆”里，垃圾堆積非常厚，現在知道的最厚處可達8米，在十余噸的獸骨和陶片中，發現了骨器、石器、陶器，還有玉器和銅器等珍貴文物，數量超過一萬件。另外，浮選結果顯示出，皇城臺上居民除消耗大量肉食外，粟和黍也是日常必備食材。值得一提的是，陶片中發現的大量筒瓦和板瓦碎片，暗示著皇城臺頂部應有以瓦覆頂的高等級建筑。

清洗文物的考古隊員們，繩上掛的是從皇城臺文化層中浮選出來的植物種子

皇城臺考古現場

等待被拼粘的皇城臺陶片

剛剛出土的骨簪

考古隊員將出土陶片拼粘起來

考古人說：骨器作坊設在了皇城臺上 大量骨針，顯然遠遠超過了“自給自足”的數量，極有可能通過石峁自身的“控制手段”到達周邊其他遺址，暗含著石峁城的“統治力”；眾多細石片，包含石英巖、燧石、瑪瑙等材質，是加工細石器，如石鏃、石刃等器物的“邊角料”，說明皇城臺“石器產業”的發達；除完整器物外，還發現一定數量的玉器碎片，其中不少是環、鐲、墜等飾品，可見除璧、琮、鉞、璋等玉禮器外，石峁人，特別是皇城臺上居民日常使用玉飾品的行為較為普遍。

卜骨占卜曾在龍山時代流行于黃河流域 卜骨是古人占卜行為的物質載體，一般為動物肩胛骨，多見豬、羊、牛、鹿等，自新石器時代晚期至商周時期，流行于我國黃河流域。占卜行為一般在肩胛骨扇面的正面用小火棒灼燒，其背面便會出現“卜”形裂紋，據此裂紋解讀占卜結果。石峁遺址皇城臺大量卜骨的集中發現，是4000年前石峁先民大型占卜活動的物質遺留，預示了皇城臺頂部可能存在著與大型占卜活動有關的特殊建筑。

北方科技大學和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的文物專家們正在皇城臺上取卜骨

發現卜骨堆的皇城臺遺址

商代晚期以前的卜骨出土遺址分布圖

皇城臺外城墻上的棱形“石眼”裝飾。

皇城臺東門發現了幾根燒成炭的木樁，專家推測也許是火燒毀城的痕跡。

黃土峁上的“金字塔”形宮城 皇城臺是一個頂小底大的臺城。據最新發掘資料，皇城臺系利用自然地勢，在原有山峁四周包砌石墻建成，這些石墻自下而上呈臺階狀內收，至皇城臺的整體形狀似一階梯狀金字塔。據現有資料，皇城臺只設一門，位于東部偏南，結構復雜、防衛嚴密，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皇城臺頂部有面積很大的包石夯土臺基，應系宮殿、“宗廟”、作坊等高等級建筑之所在，夯土臺基前還有“池苑”遺跡，可能是皇城臺頂部的“給排水系統”。綜合分析，皇城臺是石峁城址的核心區域，具有早期宮城性質。 剝離出來的部分皇城臺外城墻，石頭砌筑的墻上能看到清晰的拰木孔。

楊曉燕 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 研究員

炭化粳稻

炭化粟

炭化小麥 從考古遺址里尋找農作物的蛛絲馬跡，是研究農業起源的關鍵。研究人員設計了浮選法，用水將遺址堆積物里的炭化農作物種子浮選出來，這些肉眼可見的植物殘體，被稱為大遺存。上圖便是浮選出的炭化小麥、水稻和小米（粟）。植硅體是植物生長過程中產生的“結石”，是沉積在細胞內和細胞之間的二氧化硅，而淀粉粒形成于細胞內，這兩種植物遺存需借助顯微鏡才能進行鑒定，稱為微體遺存（供圖／楊曉燕）。

我國史前粟作與稻作、麥作分布區地圖

研究人員正在從考古樣品里提取這些微體遺存（攝影／王寧）。

石峁所在的中國北方史前文化區，恰好處于東亞與中亞乃至地中海沿岸地區的史前文化交流互動的通道上。黃土高原與黃河流域在人類文明形成的初期曾經上演過什么樣的故事？人類的行為與環境的變遷還能有什么樣的關系模式？擁有復雜地貌形態和氣候變化歷史的黃土高原，還蘊藏著許多秘密。攝影／李欽宇?趙向輝

著名的絲綢之路和玄奘之路都途經渭河流域，也遺留了大量代表不同文化的文物古跡（攝影／黃政偉）。

自古,渭河就滋養著八百里秦川 進入近現代，由于泥沙淤積、斷流、污染等原因，渭河流域的河流生態環境日趨惡化，嚴重影響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暗淡了渭河流域的歷史榮光。近年來，當地對渭河進行了大規模的生態綜合治理，渭河逐漸成為一條穿境而過的生態河，河流沿線恢復了生態綠色之美。攝影／崔正博

渭河流域自古就是中西文化交匯融合之地 函谷關（攝影／黃政偉）見證了秦朝與當時六國之間文化的撞擊。

秦嶺北麓共有72峪 這些峪其實是一條條秦嶺山區深切的峽谷。從這些峪口流出的眾多河流，攜帶了大量泥沙，在秦嶺北麓形成了山前洪積扇裙。洪積扇裙的下部坡度緩，地勢低，地下水埋藏較淺，又能引水灌溉，所以在河流兩側以及河漫灘地形成關中地區重要的水田區，這些水田區成為關中地區最集中的水稻產區。攝影／王警

在西安長安區發掘的唐朝名相韓休墓室內，發現了唐代女子樂隊和胡人樂隊對舞的壁畫（攝影／趙航），體現了不同文化交流的生動場景。

位居中國中部地扼東西兼跨南北 渭河流域得天獨厚的地理區位優勢，讓這里自古以來就是各種文化交匯融合的中心。地處陜晉豫三省交界地帶的三門峽，東與千年帝都洛陽市為鄰，南依伏牛山與南陽市相接，西望古城西安，北隔黃河與三晉呼應，又是渭河與黃河交匯地帶重要的經濟、文化中心。攝影／胡遠嘉

渭河流域圖

汾河流域保留了極為豐富的古代文化遺存 鳳鳥紋鏈蓋盉（上圖），西周，山西臨汾市翼城縣大河口西周墓出土。盉是古代盛酒器，古人調和酒、水的器具，用水來調和酒味的濃淡。這種器物上的鳳鳥紋不多見。 霸伯盂（下圖），西周，山西臨汾市翼城縣大河口西周墓出土。盂足作象鼻形，器內鑄有長篇銘文，器銘所記關乎古代賓禮制度，與傳世的古代禮書所記基本吻合。 汾河流域的青銅文化歷史悠久，工藝精湛，風格獨特，時代序列完整。青銅器是古代勞動者在長期生產實踐中的偉大發明，它不僅標志著人類生產技術的發展，同時也凝聚著極為深厚的文化內涵。地處黃河中游的山西，由于其特有的自然條件與歷史原因，有幸保留了極為豐富的古代文化遺存。右圖為山西太原市陽曲縣懸泉寺的明代壁畫。懸泉寺在柳林河匯入汾河的河北岸，整個建筑建造在半山峭壁間，寺廟始建年代不詳。據碑文記載，這里原為晉王府的柴炭之地，后晉王朱楓及后裔看中這塊風水寶地，遂把這一帶劃為禁地。

汾河平原是山西省人口的主要密集區域 秋天的汾河平原（又稱為汾河谷地）顯得有些寂靜。汾河平原北接忻定盆地（忻州、定襄），南接渭河平原，是汾河沖積而成的河套平原。平原土地肥沃，灌溉條件優越，是山西境內重要的農業區，也是山西省人口的主要密集區域。其中太原盆地是明清時的晉商故里，晉劇發源地。與現在的汾河相比，古老的汾河更長更大，遠在上新世晚期，汾河貫穿忻定、太原、臨汾、運城等四大盆地，穿過中條山南流，于山西運城市平陸縣茅津渡入黃河，后因喜馬拉雅運動，汾河的首尾都遭到襲奪，被迫改道，于河津市匯入黃河。攝影／黨永立

富饒的汾河流域孕育了諸多名聲在外的山西大院 航拍山西晉中市靈石縣的王家大院。王家大院建在山坡上，遠處是海拔2000米的綿山，近處有小河流淌，前后院落每一進都高度不一，極具層次感。富饒的汾河流域孕育了諸多像王家大院的山西大院，而山西大院又是中國民居建筑的典范。對于中國民居，民間一向有“北在山西，南在安徽”之說。上世紀30年代，建筑大師梁思成先生在山西考察古建筑時，深邃富麗的晉商大院曾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汾河流域圖

“生于蘇杭，葬于北邙”邙山上的東方金字塔 古時候伊洛河流域的邙山風景秀美，土厚水低，風水得宜，歷代許多帝王、達官顯貴都將邙山作為理想的埋骨之地。邙山陵墓群是中國埋葬帝王最多、最集中的地方之一。加上皇族、大臣的陪葬墓，總數在千座以上，有“東方金字塔”之稱。攝影／新華社 張曉理

龍門石窟伊河的波光與佛光交相輝映 伊河，清流脈脈，是伊洛雙子河的重要一支。其源于熊耳山南麓，與洛河左右呼應，穿伊闕而入洛陽，東北至偃師與洛河合璧而成伊洛河。圖為伊河岸邊的龍門石窟。約十萬尊造像在山河間鋪展開來，伊河的波光像是逝者如斯的歲月，在龍門石窟旁流淌千年。攝影／郝小民

伊洛河流域地形及古都遺存分布示意圖 管子曾說：“凡立國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廣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足用，下毋近水，而溝防省?！币谅搴尤绮獎拥难}，直接影響了洛陽盆地古代城市的布局、選址和變遷。在考古界有“五都薈洛”之說。圖中展示了已被發現的二里頭、偃師商城、東周王城、漢魏洛陽故城、隋唐洛陽城遺址。

天地玄黃，只有在黃土高原上你才會理解為什么我國傳統文化對黃色如此推崇 《易經》有言“天玄而地黃”。當你身處黃土高原時，對這句話的體味才最為深刻——放眼望去，不論是臺地谷底還是丘陵緩坡，大地上的一切都被黃土覆蓋著。也許正因為此，誕生發展于黃土高原上的中華民族，才把黃色定為大地的色彩，長久以來對黃色倍加推崇。當照片中這樣大面積的黃色在你面前鋪天蓋地地展開，其間被開墾為田地的黃土上充滿生命力的綠色競相綻放時，你會深刻感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明亮、輝煌，充滿希望和力量。

黃土高原地區圖 黃土，是第四紀時期形成的一種黃色或棕黃色的特殊的土狀堆積物。黃土高原，是黃土在我國黃河中游地區堆積而成的高原，是世界上黃土堆積最連續、最集中、最深厚的地方。嚴格的地形地貌意義上的“黃土高原”，只包括明長城一線以南的大面積黃土連續堆積區。但在20世紀80年代由中國科學院主持、組織有關單位成立的黃土高原綜合科學考察隊，經過野外考察和航片、衛片判讀，劃定了一個面積比狹義的黃土高原更為擴大一些的“黃土高原地區”，即太行山以西，日月山—賀蘭山以東，秦嶺以北，陰山以南的一塊完整的土地。黃土高原地區雖然不是一個自然地理區域，其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卻具有共通的特點，在此后的區域開發、生態治理、經濟發展總體布局等方面，這一概念被廣泛接受和沿用。本期專輯所討論的黃土高原，即立足于黃土高原地區。

治本于農，起源發展于黃土高原的旱作農業，曾長期是我國農業立國的根脈所在 黃土高原的農業起源非常久遠，可以一直追溯到距今約1萬年前。從那時起，中華先民們就開始在黃土地上耕耘,種植粟黍,發展農業，黃土雖不是肥沃的土壤，卻具有易耕、可自我加肥、土層深厚等特點，所以其上的農業生產延續萬年而不絕。在農業的基礎上先民們開始了定居生活、建立起村鎮、發展為城市、統一為國家，奠定了傳統中華文明以農業為根本的基礎。圖為今隴東黃土高原上連綿成片的田畝和散布在田畝間的一座座村鎮。攝影／張潤國

寶雞古名“陳倉”，是周秦文明的發祥地，自漢代以來，數萬件青銅器在寶雞不斷出土，數量之巨，精品之多，銘刻內容之重要，均居中國之首，這里所出的國寶大盂鼎、散氏盤、毛公鼎、虢季子白盤等聞名于世。2012年，寶雞市石鼓鎮石嘴頭村的村民在開挖房屋地基時發現青銅器。文物部門進行搶救性考古發掘取得重大收獲。經過確認，此墓年代為商末周初，墓主人屬于姜太公家族。石鼓山墓地共清理墓葬15座，出土各類文物230余件（組）。其中，多達92件的青銅禮器與26組銘文及族徽符號。圖為石鼓山西周墓壁龕中的青銅器出土情景。石鼓山西周墓考古發掘，以絕對優勢入選2013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得票排名第一。攝影／龍劍輝

春秋晚期封國分布圖

西周分封制與宗法制關系圖

春秋早期封國分布圖

西周早期封國及部族分布圖

遍布全國的孔廟勾勒出儒家思想輻射的版圖 有人將科舉稱為“中國的第五大發明”，讓文化與政治相互依存、不可分割。它使帝制國家、士紳社會與儒家文化，圍繞科場中心流動，從而創造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科舉文明。思想上：儒家經學化，使儒學從一種普通學說變成圣典。制度上：儒學作為科舉考試內容，有力保證了儒家意識形態的霸權地位。位于江蘇省南京市秦淮河畔的江南貢院，是中國古代規模最大的科舉考場，為南方地區開科取士之地。從江南貢院落成至晚清廢除科舉，這里輸送了800余名狀元、10萬余名進士。攝影／賁道春

秦帝國改革戰國文字示意圖

戰國晚期主要諸侯國分布圖

秦朝主要郡行政區分布圖

中華文明延續四五千年不中斷，文字是起到關鍵作用的“傳承基因”之一。從龍山文化陶寺遺址的扁壺朱書，到殷商時期甲骨文，再到商周青銅器金文，從周篆（大篆）到秦篆（小篆），從篆到隸，再到后來的楷書、宋體，無論形式如何變化，所傳遞的核心價值觀一脈相承?？脊艑W家推斷，陶寺遺址年代相當于堯舜時代，規模浩大的城址被認為是當時的王都。遺址中的一片扁壺殘片，其斷茬周圍涂有紅色，上面有兩個朱書文字，其中一個字可以辨認出為“文”。這意味著，早在殷墟前七八百年前，黃土高原上的祖先已經開始使用文字符號。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商代刻辭鹿頭，有商王記錄田獵經過的文字，其中一個字是“文”（下）。

秦代統一貨幣“圓形方孔”傳承兩千余年 公元前221年，秦兼并六國，建立起中國第一個統一帝制王朝。帝國創始人秦始皇，開始了一系列政治、經濟改革，統一貨幣形制就是其中的重要一項。七國割據局面下，幣制形式復雜，給經濟交往帶來極大不便。戰國后期，統一幣制的趨勢已十分明顯，原刀、布幣流通區域已出現了圜錢。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秦始皇頒布法令，廢除原六國的刀、布、貝等貨幣體系，“以秦法同天下之法，以秦幣同天下之幣”，規定黃金為上幣，半兩錢為下幣。從此，圓形方孔的半兩錢在全國范圍內推行。從秦到清的2000多年里，通行貨幣基本上保持了這一基本樣式，短暫的新莽王朝推行的“一刀平五千”雖有例外，但上部依舊是“圓形方孔”。

古代人才選拔機制發展簡史

從三公九卿到三省六部，古代政治組織制度定型 最早的三公九卿，可能在夏商周時就有了，但沒有實際職權。秦漢時三公九卿有了具體職務，不過一直存在處理宮務和國務部分的問題。隋朝為了加強中央集權，把丞相的權力一分為三，這就是三??；尚書省下設6個分管不同國家事務的機構，這就是六部，代替了以前九卿職務。此舉宰相的權力一分為三，既減輕了皇帝負擔，又削弱了相權，三省之間的相互制衡，使帝制官僚機構的政治組織更加嚴密。三省六部制在隋唐確立后，沿用了千余年——是中國政治制度史上的重大變革。

金文是指商周時期青銅器上的文字，一直使用到戰國末期，河北中山國王墓出土的銅方壺，其光平的腹壁上，用纖細的筆道、工整優美的篆書，刻著一篇448字銘文，其中提到了這個古國的譜系：“皇祖文武，恒祖成考?！碧諘?、甲骨文、金文，地點分別在今山西、河南、河北，時間跨度近2000年，但這個“文”字的形體、結構、書寫方式基本一致。

清代進士數量地區分布圖

中國古代科舉制演變簡史

全國可移動文物各地區數量排名

作為地上文物最為豐富的文物大省，山西各類古代建筑現存18418處，是全國古建數量最多的省份，其中木結構建筑達9053處。唐、五代、宋、遼、金時期的建筑，全國共存146座，山西則有106座，占其總數的72.6%。這些建筑的分布，以長治市、晉城市為冠，建筑規模以雁門關以北的大同市為首，年代以五臺山南禪寺最早。目前全國發現唐代木構建筑實物，僅山西完整地保存著4座，是迄今看到的最古老木構建筑實例。作為古都眾多的省份，河南、陜西是全國不可移動文物最豐富的地區，更是重大考古發現次數最多的區域。晉陜豫三省的文物遺存，多集中在黃土高原區域，它們交界的黃河拐彎地帶，更是我國文物遺存分布最為密集的區域。

秦朝車馬，帝王豪華鑾駕真實寫照 秦陵一號銅車馬長225厘米、高152厘米，重1061公斤，1980年出土于秦始皇帝陵西側銅車馬陪葬坑，是按照秦代真人車馬1/2的比例制作的單轅雙輪車，是我國考古史上目前出土的體型最大的古代車馬。銅車馬通體施以彩繪，有云紋、幾何紋、夔龍紋等圖案，生動描繪了秦代皇家屬車的華貴富麗。銅車馬是秦始皇的陪葬品，象征著鑾駕的一部分。該車是秦始皇乘輿中的立車，又名高車，用以開道、警衛和征伐（攝影／王保平）。 圖為：秦始皇陵一號青銅車馬 秦始皇帝陵博物院藏

2800年前林業干部升監察部長記功錄 一組出自眉縣楊家村的窖藏銅器，是單氏別祖立宗、得姓記功、傳承后世的實物見證，證明了單氏在三千年前就是一個望族。四十三年逨鼎，因其銘文記載“周宣王四十三年”事跡而得名，內壁鑄錄銘文316字，記載了周宣王四十三年（公元前785）六月中旬丁亥這一天，逨因治理林澤，供應王室山澤物產有功，周王室冊封其為官司歷人（類似今天的監察部長），訓導其如何施政，及受到獎賞的情況。

這對單五父壺為古代盛酒器，造型、紋飾及銘文均相同，在器蓋、器腹、圈足處，以數條造型各異的龍紋裝飾，表現出變化多端的龍的形態。圖西周單五父壺一對 陜西寶雞青銅器博物院藏

唐八重舍利寶函及佛指舍利金塔 陜西扶風法門寺博物館藏

唐鴛鴦蓮瓣紋金碗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唐掐絲團花紋金杯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唐鑲金獸首瑪瑙杯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唐鑲金玉臂環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剛剛發現！北宋彩色磚雕墓室！ 位于晉西南運城市的稷山縣稷峰鎮原家莊村，一農戶在宅基拆建中發現一座古墓。8月下旬以來，文物部門趕緊組織對其進行發掘，沒想到地下竟然是一座驚艷眾人的彩色藝術寶庫。經專家確認，這是一座保存比較完整的宋代磚雕古墓，墓室坐北朝南，使用的每塊磚上均印有手掌印，墓室四壁上的磚雕壁畫色彩鮮明，花鳥活靈活現，人物動作神態形象逼真，四周的磚雕斗拱精美至極。截至發稿，墓主人身份尚未確定，考古發掘工作仍在進行中。 攝影／栗盧建

山西五千里各代長城 關注度配不上它們的雄壯 寧魯堡，位于山西省左云縣，原名寧虜堡，是明長城大同鎮所轄的關口之一?！疤敗弊謥碓从谕庾迦肭?，“寧虜”反映了一種抵御外敵的愿望。清代邊患減少，為了緩和民族矛盾，“寧虜堡”改為“寧魯堡”。寧魯堡，原為土筑，明萬歷元年（1573年）包磚加固，堡城“周二里七分，高三丈七尺”。如今，城墻包磚雖早被拆光，但整體堡城尚存。圖中土墻為堡城的殘垣，高高的敵樓為曾經的“寧虜箭樓”，后來戰爭停止，因為開展邊貿互市，而被稱為“馬市樓”。山西境內長城有3500公里，保存完好和墻體比較明顯的約有2500公里左右，年代從戰國至清，是我國保存長城朝代跨度最大的省份城。相比臨近的河北、北京地區，山西長城受到的關注度還很低。攝影／孫樹發

元代永樂宮墻壁竟隱藏一部“元代人物畫史” 山西芮城縣永樂宮現存壁畫面積超過1000平方米。其中，三清殿壁畫所描繪的是道教神仙朝元的盛況，在東、西、北三壁及神龕的左右兩側，分別畫有8位身高3米的主神。圍繞主神，280余位神仙排成四層，列隊朝拜。畫師以簡練而嚴謹、流暢而剛勁的線條刻畫了眾多生動的形象。壁畫以青綠為主，表現了眾神仙的莊嚴和清靜?？上У氖?，這些壁畫中署名馬君祥、馬七、張遵禮的民間畫工，名字并不見于史冊，但他們的繪畫造詣和藝術水準，絲毫不亞于那些登堂入室的文人。這些與元代歷史相始終的人物畫，彌補了這一時期人物繪畫的空白。 攝影／李郁峰

云岡石窟穹頂“丘比特神話” 唐皇家大寺版“最后的晚餐” 云岡石窟誕生于佛教盛行的北魏時期，石窟依山開鑿，東西綿延1公里。存有主要洞窟45個，大小窟龕252個，石雕造像51000余軀，早在1961年就被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根據形制、內容，云岡石窟被劃分為早期、中期、晚期三個階段。其中，中期石窟為鼎盛階段，這是北魏遷都洛陽之前的北魏統治最穩定的時期。當時，云岡石窟集中了全國最好的工匠，雕鑿出了最為華美的造像。洞窟平面多呈方形或長方形，有的洞窟雕中心塔柱，或具前后室，壁面布局上下重層，左右分段，窟頂多有平棊藻井。攝影／白英

遼代應縣佛宮寺釋迦塔，有一個更通俗的名稱叫應縣木塔，建于遼清寧二年（公元1056年），是國內外現存最古老、最高大的純木結構樓閣式建筑。釋迦塔內彩塑皆面相圓潤，軀干修長，服飾華麗，是金代彩塑中的精品。木塔使用了54種不同形式的斗拱，堪稱“斗拱博物館”。 插圖來源：李乾朗 《穿墻透壁：剖視中國經典古建筑》 圖為遼代應縣佛宮寺釋迦塔

佛光寺東大殿是集古建、塑像、壁畫、書法于一體，構架由屋深柱網、鋪作層和屋頂梁架三部分疊加而成，七鋪作斗拱縱橫恣肆，威壓四方，是現存中國古建筑中斗拱挑出層數最多、距離最遠的一個實例。在脊檁下僅用叉手的做法，也是現存古建筑中的孤例。學者李乾朗先生以插圖剖開透視殿身，可以看到屋架和覆斗形的平棊面貌。圖為唐五臺山佛光寺東大殿

最古老木構、第一國寶、“斗拱博物館”齊聚晉東北 南禪寺大殿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木結構建筑，也是目前所知唯一一座唐武宗滅佛前留存下來的佛寺建筑。它重建于公元782年，始建年代應該更早。由于位于五臺山偏僻的懸崖臺地，有幸躲過了1200多年的天災人禍。它雖然幸存，卻幾乎被人遺忘，直到上世紀50年代被發現，才重新被外界熟知。它的規模和建筑復雜程度不及佛光寺大殿，但保存著唐代原貌的塑像。 唐五臺山南禪寺大殿

山西省元代之前木構建筑分布圖

高天厚土 蔚為大觀 黃土高原，世界上黃土分布面積最廣、黃土厚度最大、黃土地貌發育最為典型的地區，是我國特有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地理景觀。從空中俯瞰黃土高原，不論是寬廣遼闊的黃土大塬，還是連綿延伸的黃土墚，抑或是一座座渾圓的黃土峁，一道道深切的溝壑，無一不讓人感到震撼。這是一種雄渾大氣的美，有一種震人心魄的力量。

青藏高原的隆起改變了行星風帶，成就了搬運黃土的西風 在不考慮地形和海陸影響下，全球范圍內大氣低層的盛行風會呈現出明顯的地帶性。南北半球各有4個氣壓帶，即赤道低氣壓帶、副熱帶高氣壓帶、副極地低氣壓帶和極地高氣壓帶，并相應地出現了3個風帶，統稱行星風帶：赤道兩側北半球的東北信風帶、南半球的東南信風帶，中緯度地區的西風帶，環繞極地的極地東風帶。 第四紀時期，青藏高原強烈隆起，平均高度達到海拔4000米以上，寬度占到了北半球西風帶的三分之一，從而使西風帶在對流層分成南北兩支。南支沿喜馬拉雅山以南向東流動，北支沿青藏高原東北邊緣開始向東流動并向南擴展，首先經過干旱的戈壁沙漠地帶，然后把那里的細顆粒物攜帶至今黃土高原地區進行堆積，成為了 搬運黃土的主要力量。

黃土堆積前的古地形條件 黃土高原形成之前，一系列地殼變動為它的形成創造了條件。鄂爾多斯高原以鄂爾多斯臺地為基礎，四周被河套地塹、銀川地塹、渭河地塹、六盤山中山和呂梁山中山所包圍，在第四紀時期表現為大面積均勻抬升，地形高差較小，為大面積的黃土堆積準備了古地形條件。

黃土高原沙塵暴的杰作 我們今天所說的沙塵暴，在古代也時有發生。在我國歷史文獻中，有許多關于“雨土”、“雨霾”、“雨黃沙”一類的文字記載。我國學者王嘉茵和張德二曾對“雨土”的記載做過統計，發現歷史時期的降塵地點大部分都集中在我國的黃土分布區上。1868年，德國學者李?；舴以谖覈A北地區目睹了一次沙塵暴現象，他描述道：“塵暴遮陽數日，并在廣大地區沉積了一定厚度的黃色粉塵”，從而首先開創了“黃土風成說”。在“從戈壁帶到黏黃土帶粒度分帶示意圖”中，我們也可以看到，黃土粒度從西北向東南方向越來越小，這也展示了黃土高原形成時風力吹蝕—搬運—堆積過程的粗細分選規律。其后，經過多位學者的不斷深入研究、完善，最終劉東生創立了黃土高原的“新風成說”，并獲得了學界的廣泛接受。

黃土高原上塬墚峁地貌的形成，則與黃土之下的原始地形有關。假如粉塵降落在平坦的高地上，粉塵會在平坦的頂面上堆積起來，土層逐漸變厚，最終形成黃土塬；如果原始地面不是平坦高地，而是平緩的丘陵，粉塵在頂面堆積到一定程度后，斜坡上的粉塵會自由滾落到邊緣谷地中，無法形成開闊平坦的黃土塬，最終只能形成黃土墚和峁。

黃土高原的形成過程和塬墚峁等地貌的形成 黃土高原的形成過程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步驟：一，地面風從戈壁沙漠地帶卷起顆粒物，一部分顆粒物由地面風直接搬運，另一部分被吹上高空由西風激流搬運；二，在今黃土高原地區，由于風力減弱和大山的阻隔開始降塵，并最終堆積形成黃土高原；三，東南季風帶來的降雨，對黃土進行侵蝕，導致了今天黃土高原一些地區千溝萬壑的景象。

拔地而起的大塬，猶如一座天然的舞臺 頂部平坦寬闊、四周陡峭的黃土大塬，猶如一座座天然的舞臺拔地而起。萬年以降，無數華夏先民們在這些大塬上繁衍生息、開墾良田、建立村鎮，在中華文明創立的過程中書寫下了濃墨重彩的篇章。

黃土落在一些基巖山地上時，黃土會以不大的厚度填充于洼地之中，山尖則呈小島狀凸出于黃土之上。（攝影／陳肖）。

黃土墚和黃土峁，雖比不上黃土塬的宏大，卻依舊氣勢雄偉 除了面積廣大的黃土塬外，黃土墚和黃土峁也是黃土高原常見的地貌形態。早期對墚峁地貌的研究中，有學者認為墚和峁是塬的進一步侵蝕而形成的，但經過更深入的調查研究發現，墚和峁主要是由下伏古地形決定的，即黃土覆蓋于起伏的丘陵上而形成墚和峁。攝影／馬寶林

分層堆積的黃土，既形成了色彩斑斕的“畫卷”，又是解讀古氣候變化的“天書” 與許多人想象中的并不一樣，地面之下的黃土并非一個整體，從自然出露或是人工挖掘出的黃土剖面中，我們可以清晰看到，黃土的堆積有明顯分層現象。這是因為在氣候干冷時期，黃土沉積速率高，形成黃土層；在氣候濕潤時期，植被覆蓋率高，成壤速率較快，黃土沉積表層會發育為古土壤層；下一個干冷時期到來時，新沉積的黃土層又會覆蓋到古土壤層上。所以我們看到的黃土剖面是由多層黃土層和古土壤層相互堆疊而成的。對普通人來說黃土剖面就像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會讓人感慨自然造物的神奇；對科學家來說，黃土剖面卻具有更重大的意義——它有著豐富的地學信息，記錄了千萬年以來的干冷、暖濕氣候交替演變的過程，是解讀古氣候變化的“天書”。攝影／孫有彬

黃土高原黃土母質與我國表層土壤常量元素及主要微量元素含量比較 嚴格意義上說，黃土并非一種土壤，而只是成土母質，但它的礦物質元素豐富，基本可以滿足初級農業生產的需要。這是因為黃土的物質來源為戈壁沙漠地區的細顆粒物，并沒有經過很強的化學風化，礦物質含量高，而且在風力搬運過程中得到了高度混合，沉積之后又由于氣候干旱，降水較少，土壤淋溶作用也比較弱。

大山勾勒出了黃土高原的輪廓 黃土高原是一個主要以地貌特征命名的區域。由于標準不同，關于黃土高原的界限一度并不統一。但一般說來，其西以烏鞘嶺為界；東以太行山東麓深斷裂帶為界；北抵陰山，南以秦嶺、伏牛山山麓為界。從衛星遙感圖上，黃土高原范圍清晰可見，它被大山圍起，山勾勒了其輪廓。

太行山 太行山以西分布著典型黃土地貌。而一旦越過太行山，到了其東邊，立即能見到廣闊的華北平原。

太行山分隔了黃土高原和華北平原 圖為太行山以西的長治盆地一帶的衛星遙感圖。在呂梁山－太行山之間的地區，山地和盆地地形較其以西更為顯著。盆地的規模一般較小，上新統地層伏于低凹之處，盆地地形仍完好。上新世沉積所構成的古地形對黃土分布的影響很小。黃土多分布于盆地的邊緣或河谷階地上，也有的貼覆于高山陡坡，若干還覆蓋于分水嶺之上?；鶐r裸露的面積和黃土覆蓋的面積大致相等。雖然黃土分布也是片狀的，但其分布面積已較下圖所在的華北平原為大。

山阻擋了從東面和南面來的暖濕氣流，干燥利于黃土的堆積 亞洲東部大陸受季風環流的影響。夏季，來自印度洋和太平洋吹來的暖濕氣流進入大陸。太行山和秦嶺分別阻擋了來自南部和東部的水汽，減少了黃土高原地區的濕潤程度。黃土的形成和氣候是相聯系的，黃土一般分布在干旱半干旱地區。這一地區降水量少，年平均降水量為300—650毫米，而蒸發量大。從氣候上看，現在黃土高原所在的地區正適合黃土的堆積。

黃土高原上的黃土多是大面積的連續不斷分布 圖為呂梁山以西的黃土地貌，近處是被切割的黃土地貌，遠處是呂梁山。自呂梁山西坡向西經陜北到達六盤山東麓，大約400公里以上的距離內，除去在黃土上發育了許多溝谷外，黃土基本上是如下圖一般連續分布的；在南北方向上也是如此。黃土在此分布較其以東及以西地區更為廣泛，在整個地區內構成一個連續蓋層，掩蓋了低山和分水嶺，填平了河谷和盆地。 僅在溝谷底部和極少數山頂才見有基巖出露，黃土的沉積面超覆了基巖地形的起伏，下伏地形已不易辨認，但如仔細分析黃土地貌，則可見黃土塬地形之下的基巖相當低凹而且平坦，而在基巖地形起伏的丘陵處，其上的黃土地形為墚、峁。

山阻擋了低空的物質來源，最后導致黃土集中分布在黃土高原 一般來說，黃土高原的物質來源多從高空或低空吹來，黃土高原周圍的山在低空阻擋了不少物質來源，這使得這些物質來源很多被截留在了現在的黃土高原地區。當然，山脈只是大體上對黃土分布的格局有著影響，但黃土的厚度和山的分布并不是絕對的關系，它還和很多因素有關，比如黃土顆粒大小。黃土高原的厚度，中部可達到100—200米，較西北和東南部的厚。黃土的顆粒大小通常是粗粉沙和細粉沙各占一半，因為重量的因素，黃土大部分會落在黃土高原中部。

秦嶺分隔了黃土高原和漢水谷地 圖是秦嶺以北地區。近處是典型的黃土高原地貌，遠處是磅礴的秦嶺山脈。自黃土分布最北的陜西榆林，向南經綏德、延安、銅川到達西安以南秦嶺北坡的藍田，大約有450公里黃土基本上也是連續分布的。但是，一旦過了秦嶺，在秦嶺南部，黃土的分布一下子變得零星稀少。

圖為秦嶺南麓，這里遍地油菜花，一派魚米之鄉的景觀。

在烏鞘嶺東部的蘭州地區，黃土的厚度可達300米 在烏鞘嶺和六盤山之間，山地和盆地相間的地形不顯著。在此區內黃土的分布逐漸減少，除較高的山頂，大河河谷及深切的溝壑有基巖出露外，大都仍為黃土覆蓋。黃土很少填平了基巖的溝谷和盆地，形成了像毯子似的罩層，罩蓋了大部分的山頂和谷坡。而烏鞘嶺以西的河西走廊，黃土的分布明顯變少。上圖為烏鞘嶺東部的蘭州地區，其黃土的堆積最厚，已經與當地的高樓比齊。 攝影／杜雨林

大山像衛士一樣守護著黃土高原 山在黃土高原的形成過程了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幾百萬年來，它們共同參與了黃土高原形成的全過程?？梢哉f，沒有這些山的存在，現在的黃土高原可能會是另一番景象。除此之外，這些大山對早期人類的生存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它也像衛士一樣守護著襁褓中的文明。

定邊鹽湖每年的打鹽季可以持續5個月 無人機航拍的定邊鹽湖機械作業現場（攝影／王警）。

年近60的定邊老鹽民張喜華為攝影師展示了自己過去的打鹽工具，這些工具如今早已被閑置在某個角落，鐵釘已經銹蝕（攝影／王警）。目前，定邊鹽湖屬于延長石油定邊鹽化工有限公司，是陜西省唯一的湖鹽生產基地，國家食鹽定點生產企業之一。這里有14個天然鹽湖，湖盆面積98平方公里，探明各類鹽儲量3100萬噸。

目前，人類已經從鹽湖中開采了鹽、堿、芒硝、鉀、鋰、鎂、硼和醫用淤泥等化工、農業、輕工和醫療等重要原料。每到夏季，運城鹽湖里的鹽鹵蟲繁殖很快，正是捕撈鹽鹵蟲的旺季。鹽鹵蟲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是飼養魚蝦最好的飼料，圖為人們拉網撈鹽鹵蟲的勞作場景。

定邊鹽湖每年的打鹽季可以持續5個月 無人機航拍的定邊鹽湖機械作業現場（?攝影／王警）。

從空中俯瞰，山西運城鹽湖猶如瑰麗的大地調色板 在夏季，受高溫影響，山西運城鹽湖（解池）的池水溫度、濃度發生了變化，一種在鹽湖鹵水中很少見的紅色微生物——輪蟲迅猛繁殖，使得鹽湖的某些水池變色成了“玫瑰湖”。從空中俯瞰，解池猶如大地調色板，非常美麗壯觀。解池以其四五千年的產鹽史聞名于世，曾為中華民族的繁衍生息和古代文明的形成做出過重大貢獻。

陜西定邊鹽湖曾是陜北邊區的經濟命脈 陜西榆林市定邊縣，俯瞰八路軍第三五九旅打鹽時住過的窯洞，旁邊就是原來產鹽的鹽池。定邊縣產鹽歷史悠久，是過去歷朝歷代西北戍邊軍費糧餉的支柱。在解放前的革命史上，定邊鹽湖更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特別是在抗日戰爭時期，在財政極度困難的情況下，黨中央審時度勢開發定邊鹽湖，派遣第三五九旅2000多名指戰員與當地鹽民一起勞動，用鹽換回了邊區急需的大量物資。毛澤東認為：鹽池是邊區的命脈，是中央的第一財政。 攝影／王警

攝影／王警

人類已從鹽湖中開采了大量的化工、農業、輕工等原料資源 運城鹽湖是山西省最大的湖泊。此地古代為解縣和解州之地，故又名解池，也稱河東鹽池。

在定邊，鹽湖的打鹽季一般是從每年的5月份開始，持續到10月份天氣轉冷結束。由于定邊鹽湖群的周圍地貌多樣，有沙丘、草灘、堿灘相間，因此每到春夏季節，吸引了不少水鳥來此繁衍棲息。而每年冬天，運城鹽湖能生產120萬噸十水硫酸鈉和80萬噸七水硫酸鎂，圖為鏟硝工人用傳統的鏟硝輸送方式鏟收硫酸鎂。

山西運城鹽池明清時期食鹽產量圖

魏明孔 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研究員 繪圖／曉秋

黃土高原主要鹽湖位置及周邊早期文明遺址分布圖

山西運城鹽池是我國最著名的池鹽產地，位于山西省西南部運城市以南，中條山的北麓，黃河由北向東的轉彎處，東西長約30公里，南北寬3—5公里，面積約130平方公里。形成于新生代喜馬拉雅山構造運動時期的運城鹽湖，距今約有5000萬年的歷史，一方面由于山出海走，此處較周邊地勢低洼，大量含鹽類的礦物質匯集在這里，經過長期的沉淀蒸發，形成了天然的鹽湖；另一方面，由于鹽池水源中含有大量可溶性鹽類礦物質，雖經千百萬年各種生物尤其是人類對鹽的取用，但池水的含鹽始終取之不盡。

在定邊，鹽湖的打鹽季一般是從每年的5月份開始，持續到10月份天氣轉冷結束。由于定邊鹽湖群的周圍地貌多樣，有沙丘、草灘、堿灘相間，因此每到春夏季節，吸引了不少水鳥來此繁衍棲息。而每年冬天，運城鹽湖能生產120萬噸十水硫酸鈉和80萬噸七水硫酸鎂，圖為鏟硝工人用傳統的鏟硝輸送方式鏟收硫酸鎂。

圖為1999年4月寧夏固原市彭陽縣退耕還林還草工程拉開序幕。

楊勤業 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 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繪圖／李亞龍

圖為治沙人在沙丘上鋪設草方格（攝影／呂建榮）

在塬、墚、峁上的土地被充分開墾后，人們將溝谷坡地的植被破壞，開墾為坡耕地，這成為水土流失加劇的重要原因。因此，將坡耕地改造為梯田是黃土高原早期生態治理的主要措施。而且，當時人們更看重的是，梯田能夠提高糧食產量，保障群眾口糧。因此，新中國建國后，尤其是在號召“農業學大寨”后，黃土高原上的梯田開始大規模修建。莊浪梯田的修建就始于這一時期（攝影／杜雨林）。左下圖為山西省昔陽縣大寨梯田（攝影／馬厚義），下圖為黃土高原上的人們在修建梯田。

圖為1999年寧夏固原市彭陽縣的居民從儲存雨水的水窖里打水。

很難想象，這里是曾以干旱貧瘠聞名的西海固 如果不說，很難想象這是寧夏西海固地區的田野景象。站在山頂眺望，無數橫條紋的丘岡，宛如凝固的綠色波浪，綿延到天際，其間點綴著亭亭花樹。遏止黃土高原地區生態、環境惡化的根本著眼點在于解決水土流失問題，時至今日，人們做出的巨大努力已見成效，但同時也不應忘記，黃河水系仍具有極強的侵蝕、搬運能力，控制黃土高原的水土流失仍將是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

圖為黃土高原上的人們在修建梯田。

黃土高原是我國乃至世界上水土流失最嚴重、生態最脆弱的地區之一，水蝕和風蝕是這里土壤侵蝕的主要形態。黃土的基本性質、陡峭和密集的溝谷地形以及暴雨集中的特點，是這里土壤侵蝕劇烈的主要自然因素。此外，土地的開墾和利用是加劇土壤侵蝕的主要人為因素。在黃土高原上，晉—陜一內蒙古接壤區是土壤侵蝕最為劇烈的地區。

為了固定流沙，人們想了很多辦法 黃土高原風蝕沙漠化嚴重，主要分布在寧夏、內蒙古以及陜北長城沿線一帶，危害波及47個縣（市、旗）。為了固定流沙，人們采用了許多辦法，設置人工沙障就是其中之一。這包括鋪設草方格、利用地形物設置屏障等，其中草方格被稱為“中國魔方”，是世界范圍內防治沙漠化的成功經驗。圖為內蒙古鄂爾多斯市達拉特旗的庫布齊沙漠中，人工沙障與植被恢復相結合的治沙方式（攝影／丁榮）

萬壽菊為高原增添了華麗的色彩 在寧夏固原市彭陽縣梯田里種植的萬壽菊是當地農民脫貧增收的手段（上圖）。從1983年建縣開始，彭陽每年冬閑都組織全縣人員修梯田，經過30多年的努力，全縣宜耕坡地被改造為百萬畝水平梯田，解決了口糧問題。當地人把坡耕地叫做“三跑田”：跑水、跑土、跑肥，糧食產量很低，把梯田叫做“三保田”：保水、保土、保肥，產量高，生態效益也好。

秋季的西海固色彩斑斕 西海固位于黃土高原西部，六盤山附近。這里是一個在中國地圖上找不到名字的地方，也是一個曾以貧瘠、干旱聞名的文化地理單元。西海固各縣面臨的生態問題有所不同：鹽池、同心、海原三縣鄰近沙漠，既有水土流失問題，也有沙漠化、鹽堿化問題；西吉縣和固原縣（現固原市原州區）則只有水土流失問題。不過，隨著近年來生態的好轉，這些問題有所緩解。圖為當地的田野秋色。

失去保護，黃土成了貧瘠之土 黃土高原主要為風塵粉沙堆積，質地疏松多孔，本來就極易發生土壤侵蝕和水土流失。到了近代，由于人口的持續增長和對土地的無序開發，這里的水土流失問題更加觸目驚心，隨處可見因水流侵蝕而形成的塌陷（圖為正在治理之處）。有機質隨水流走，土地變得十分貧瘠，糧食產量低，形成了“越墾越窮，越窮越墾”的惡性循環。到目前為止，黃土分布區土壤有機質含量大部分低于1%，糧食生產力低且不穩定，因此貧困問題一直是黃土高原主要的經濟社會問題。而且，這里還有其他因“水”而生的問題：在黃土高原西北部，年降水量小于300毫米，干旱造成的問題同樣不容小覷。

坡面上，層層疊疊的梯田掩映在光影中 在黃土高原的生態治理中，修建梯田、淤地壩、植樹造林和植被自然恢復是控制水土流失的四種主要方法。梯田主要通過平整土地和減少坡長來控制坡耕地水土流失，淤地壩則能夠直接攔截溝谷泥沙、淤地造田，植樹造林和植被自然恢復則是通過增加植被蓋度來減少土壤流失。圖為甘肅東部黃土高原上光影掩映下的梯田。攝影／杜雨林

在中國，梯田的分布很廣泛。按照形成的時間可以分為兩類：歷史時期形成的梯田和近現代形成的梯田。前者主要分布在江南山嶺地區，是依托降水多、溫度高等自然條件，在人們的長期努力下形成的。后者分布在北方山地中，主要是在干旱、水土流失等自然條件下，靠人力和機械在近幾十年新修建的梯田。

北方農牧交錯帶處于東部濕潤區與西北干旱區之間的過渡地帶 黃土高原北部是我國北方農牧交錯帶的核心區域，也是中原民族與北方游牧民族進行大碰撞、大融合的舞臺。多數學者把農牧交錯帶的空間范圍界定為內蒙古高原東南緣、東北西部半干旱地區和黃土高原北部。北方農牧交錯帶處于東部濕潤區與西北干旱區之間的過渡地帶，處于亞洲季風的尾閭，降水年際變化較大，促使農牧分界線多次進退，并導致土地利用方式的轉變。農牧交錯帶在我國生態環境保護中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是遏制荒漠化東移及南下的生態屏障。攝影／張春榮

西漢至清氣候變化與農牧戰爭頻次對比圖 統計發現，西漢至清代期間，氣候偏暖的年代多對應戰爭高發期，戰爭發動方以游牧民族為主。暖期氣候適宜生產，游牧民族兵強馬壯，且人口增長對資源與空間的需求易引發戰爭，這在對氣候變化十分敏感的農牧交錯帶表現得尤為突出。

不同時期我國北方農牧交錯帶北界變遷示意圖 北方農牧交錯帶的總體走向雖然與400毫米等降水量線大致相當，但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不同時期的農牧交錯帶北界也不盡相同。地圖中反映了西漢至現代交錯帶北界在黃土高原地區的幾次明顯北進和南退，這與各時期的冷暖干濕情況關系尤其緊密。通常而言，氣候越暖濕，則宜農土地越多，交錯帶界線北移，反之亦然。當然，戰爭、政策等因素也影響著交錯帶的位置。

清代伙盤地擴展示意圖

韓茂莉 北京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歷史地理研究所 教授

史文嬌 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副研究員

王曉琨 中國人民大學考古文博系副教授

黃健英 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少數民族經濟研究所 教授

蘇筠 北京師范大學地理學與遙感科學學院副教授

王晗 蘇州大學社會學院歷史系副教授

一位騎者正趕著六匹壯馬，還有象征著放牧馬群的幾匹馬駒在一旁撒歡兒，說明當地漢人也借鑒北方民族，將畜牧文化納入自己的生活之中。由于原畫已斑駁，這里使用了更為清晰的黑白臨摹圖。

和林格爾漢墓壁畫中的“前衛”邊疆 內蒙古和林格爾縣，屬于東漢護烏桓校尉的新店子1號漢墓內，一幅幅巨大的壁畫充滿了整個墓室的壁、頂與甬道兩側，描繪著黃土高原北部農牧交錯地帶，中原文化與游牧文化交融的“前衛”生活。 墓室多處壁畫都繪有樂舞百戲的場面，驚險的飛劍、靈巧的拋球、高難度的舞輪……畫面上部，還有一男一女在雜技演員旁翩然對舞，中原最“潮”的各種表演在這里并未缺席。同時，邊疆各族在當時亦常向漢廷獻樂、獻舞（上圖）。

統萬城夯筑工藝復原圖

鄧輝 北京大學城市與環境科學學院歷史地理研究所主任

明長城軍事重鎮下馬關城周邊，曾是眾多游牧民族的天然牧場 下馬關城是明長城固原鎮的一個軍事重鎮，位于吳忠市同心縣下馬關鎮。明嘉靖五年（1526年），三邊總制王憲將下馬房關擴充修筑為下馬關城，城池規模宏大。當地傳說，宋代楊門女將穆桂英北上抗敵，下馬于此，故得名“下馬關”。自古以來，這里就是匈奴、突厥、吐谷渾、吐蕃、黨項等游牧部落的天然牧場。1974年，在下馬關趙家廟村附近的山上發掘了鮮卑族吐谷渾王系慕容威的墓。攝影／海洋

韋州古城曾是中原王朝與少數民族反復爭奪的軍事重地 位于今寧夏回族自治區吳忠市同心縣韋州鎮老城的韋州古城，在歷史上曾是中原王朝與少數民族反復爭奪的軍事重地。韋州古城城址平面呈長方形，東西長571米，南北寬540米，由黃土夯筑，夯層厚8—12厘米。矗立于古城內的康濟寺塔，是在夯實的黃土地上用長磚和方轉混砌的八角形密檐式13層佛塔，由信奉佛教的西夏人修建，原來還有一座康濟寺，后來寺廟毀于戰亂，但塔幸存了下來。攝影／海洋

統萬城體現了我國歷史上北方游牧民族與中原漢族文化的交融 統萬城遺址位于陜西榆林市靖邊縣城北 60公里的無定河北岸臺地上，全部為夯土建筑。它建于公元 413年， 是十六國時期匈奴后裔赫連勃勃所建夏國的都城。統萬城所處位置在我國黃土高原向毛烏素沙地過渡地帶的北緣，屬于暖溫帶森林草原向溫帶干草原、溫帶荒漠草原過渡的地區，同時又是東部季風區向西北干旱區過渡的生態環境敏感帶。繁華數百年的統萬城，體現了我國歷史上北方游牧民族與中原漢族文化的交融。

爭奪麟州城，一直是宋、遼、西夏戰爭的一個焦點 麟州故城位于陜西榆林神木市店塔鎮楊城村西北部的楊城山上。唐開元十二年（724年）置麟州于此，廢棄于明代正統八年（1443年）。五代時期，麟州刺史楊弘信及其家族世代守衛麟州城，抵御契丹入侵。由于麟州故城與楊家將的淵源，后人又將麟州城稱為楊家城。

建安堡是明長城九邊重鎮防御體系的重要一環 建安堡位于陜西榆林市榆陽區大河塔鎮，是明代延綏鎮長城沿線軍堡之一，建于明成化十年（1474年），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包磚。鼎盛時期，建安堡曾有一千多人口。軍堡是明長城九邊重鎮防御體系的重要一環，在歷史上起著戰略防御、信息傳遞、貿易交流等重要作用。

建安堡

麟州城

統萬城

韋州城

圖為麟州故城在古代的軍事防御體系示意圖（繪圖／曉秋）。爭奪麟州城，一直是宋、遼、西夏戰爭的一個焦點。據《宋史》記載，發生在麟州城下的戰爭就達幾十次。西夏雖一再派大軍圍攻，甚至屢遭挫折，也仍不愿舍去，以至駐兵于窟野河兩岸，種田放牧，使麟州成為一座孤城。

下馬關城

統萬城遺址遙感圖

圖為麟州故城遙感圖。麟州故城西瀕窟野河，依山形呈不規則分布，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軍事地理位置相當重要。

董耀會 中國長城學會副會長 繪圖/朱勝昔

天鎮縣古來一直是漢民族與北方游牧民族相融相爭之地 山西大同市天鎮長城附近也是一幅亦農亦牧的景象。天鎮長城依山勢起伏，因山脈蜿蜒，經歷近500年的風雨剝蝕和無數次戰火硝煙，已經殘破斑駁。其中新平堡長城和李二口長城是現存較完整的土筑長城。天鎮縣地處雁門關外，晉、冀、內蒙古三省區交界處，古來一直是漢民族與北方游牧民族相融相爭的地方，為歷代戍邊重地。古代修筑的長城，對于捍衛華北平原及山西腹地，防御和反擊北方少數民族侵擾，具有重要戰略意義。攝影／韓建軍

朔州長城是鑲嵌在黃土高原上的一條金色項鏈 朔州地處內、外長城之間的要塞上，在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一直是北方各民族相互爭戰、往來、徙居的重要基地，也是北方游牧文化同中原農耕文化交匯融合的熔爐。在古代相當長的時期內，對中原王朝最大的軍事威脅主要來自于北方游牧民族，而朔州正處于防御其南下之要沖，同時這里也是中原王朝出擊游牧民族的重要軍事基地。游牧民族如攻克朔州，可南下威脅山西乃至全國。對中原王朝來說，則可以出朔州，直接征服大漠一帶的游牧民族。 攝影／陳愛紅

黃土高原地區明代長城沿線蒙漢互市市場分布圖

婁昭君 北齊武明皇后，今山西大同人，鮮卑族

貂蟬 傳說中的東漢末年美女

佘太君 宋代，今山西大同人，據稱是宋代名將楊繼業（楊業）之妻

蘇三 明代，今山西大同人，戲劇《蘇三起解》主人公

高桂英 明代，今陜西米脂人，李自成夫人

魚玄機 晚唐詩人，今陜西西安人

梁妠 今甘肅平涼人，漢順帝劉?；屎?/p>

馮淑儀 北魏文成帝皇后

梁落瑤 西夏毅宗皇帝李諒祚皇后

崔翠屏 明代，今山西大同人

李鳳姐 明代，今山西大同人

兩漢三國時期少數民族遷徙黃土高原路線圖 兩漢三國時期，黃河流域的人口已經很稠密，容易開墾的土地大多已經得到利用。該區域經濟文化比較發達，又是政治中心所在。這段時期，匈奴和小月氏不斷遷移、定居到黃土高原地區。

李丹 陜西榆林人，山西晉劇團演員。榆林城是一座有著深厚文化內涵和歷史底蘊的城市，處于農牧交錯地帶，兼具農耕文化和游牧文化的稟賦。橫穿而過的長城雄關和流淌不息的榆溪河水，滋養了其豪邁厚重和靈秀溫潤的雙重性格。唐代后期，發生在河套地區包括今榆林市北部的一個重大事件就是黨項民族遷入這一區域，極大地改變了這里的居民結構和政治地緣關系。攝影／王牧

閆妮 影視演員 陜西西安人，2005年因主演《武林外傳》中的“佟湘玉”走紅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姜雯 影視演員 陜西西安人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徐颯 影視演員 甘肅天水人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李夢穎 影視演員 寧夏銀川人，一直給人以清純呆萌二次元印象，被網友親切地稱為呆萌女神。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苗圃 影視演員 陜西西安人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李心艾 影視演員 陜西西安人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譚晶 歌唱家 山西侯馬市新絳縣人，中國當代歌壇開創民族、通俗、美聲三種唱法融為一體的跨界演唱風格歌唱家。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白冰 影視演員 陜西西安人，2009華鼎獎最佳表現女演員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雎曉雯 超級模特 陜西西安人，2009年在獲得中國國際汽車模特大賽冠軍后進入模特行業。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

隋唐五代邊疆民族的遷徙路線圖 隋唐五代時期，西北邊境的少數民族繼續向內地遷移，構成了我國歷史上自魏晉南北朝“五胡亂華”之后的又一次大規模的民族遷徙，其中位于黃土高原地區的河套、靈州、鹽州、夏州、銀州等地區是少數民族遷徙、定居的重要目的地。

南北朝時期北方各族遷徙路線圖 南北朝時期，我國西部和北部少數民族受漢族先進文化的影響不斷內遷，大量南下的少數民族與漢族人民在黃土高原雜居相處，彼此交往。他們在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方面，相互滲透，取長補短。

王子今 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教授 著名秦漢史學家

下圖的畫像石拓本為綏德縣延家岔漢墓出土的墓室后室口豎石。這塊石頭上的畫面分成三格，由平面減地陽刻的技法雕刻而成：上格正中為承四層斗拱的粗壯楹柱，柱左為捧笏侍仆，柱右為家禽家畜；中格為車馬出行迎迓圖；下格為農夫收割谷子圖。

作為漢代重要的邊郡要塞，陜北、晉西北是開疆拓土、抵卸外族入侵的屏障 在這一區域出土的畫像石中，戰爭成為重要題材。反映漢民族和北方少數民族戰爭的畫像石圖像，被稱為胡漢戰爭圖。這塊出土于陜西省綏德縣白家山漢墓的畫像石原石，用平面減地陽刻加彩繪的方法，生動地展現了戰爭的景象：人仰馬翻的廝殺中，有中箭伏于馬背逃命者，有尸首分離拋于荒原者，有挽弓射敵者，有挑敵首歡呼者，構成一幅血淋淋的戰爭畫面。

出土畫像石畫面生動，部分原石仍保留著當初的著色 出土于神木市大保當漢墓的狩獵畫像石原石照中，長發飄揚、足蹬長靴的獵手跨馬飛奔，手握強弓正射殺逃遁的野豬。從畫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人物、動物的輪廓和細部。這塊原石保留了一部分當初的著色，墨彩、紅彩繪出獵手的紅唇黑眉、馬的紅嘴紅眼，野豬背中一箭繪紅彩，以示流血。

陜北、晉西北漢畫像石分布圖 陜北、晉西北的漢畫像石分布在今天陜西綏德、米脂、神木、清澗等地，以及山西呂梁，主要集中在無定河、大理河、禿尾河、蘆河等流域。這一區域在東漢既是農牧交錯帶北界，也是上郡、西河郡屬地，有歷史記載，秦以前，羌、戎、匈奴等北方少數民族曾在這里生活。1920年，埋藏在黃土深層近兩千年的漢代畫像石第一次被挖掘出來。至今，這一區域的漢畫像石出 土量達1000余塊，其中以綏德縣出土最多。

2005年，陜西省米脂縣官莊村發現3座漢畫像石墓，圖為漢墓發掘現場。從20世紀50年代初到2005年，官莊村的漢墓先后出土畫像石130余塊。米脂縣官莊漢墓、綏德縣黃家塔漢墓、神木市大保當漢墓，是至今已發現的陜北、晉西北地區漢畫像石最集中的地方。攝影／喬建軍

畫像石拓本是綏德縣白家山出土的墓室橫額。畫面中間是戰爭圖；左邊是狩獵圖，畫面上，或徒步或騎馬的獵手們正在緊張地射獵；右邊為放牧圖。

畫像石拓本為綏德縣賀家灣出土的墓門豎石。釆用分格布局的藝術表現手法，將畫面橫豎分為五格：右邊長豎格為珍禽瑞獸祥云紋；左邊三格，從上往下依次為牛首人身像、廣袖長袍男子與執彗門史圖；下橫格為拾糞圖。

色若紅霞的砂巖下藏著富饒 圖為陜西省靖邊縣的波浪谷，連綿起伏的紅砂巖凝結成波浪般柔美的紋路，是一處可與美國波浪谷媲美的紅砂巖峽谷。它熱情流轉的線條，如同鋪張開散的血管，流淌著紅色的沙質血液。波浪谷處在陜西和寧夏交界地帶，自然資源富集，地下蘊藏著豐富的煤、氣、油、鹽等礦產資源，在波浪谷3000米以下的地層蘊含著豐富的天然氣資源。

2000—2015年黃土高原地區原煤產量與全國總產量對比圖

曹代勇 中國礦業大學（北京）地球科學與測繪工程學院教授 繪圖／曉秋

黃土高原上的煤炭礦區仍在不斷增多 地圖上顯示了我國在2006年設立的煤炭國家規劃礦區，全國的45個礦區中，黃土高原占到20個。2016年，國務院批復同意的《全國礦產資源規劃（2016—2020年）》中劃定了162個國家煤炭規劃礦區，其中58個位于黃土高原。

黃土高原地區主要油、氣田分布圖

黃土高原里的聚寶盆：鄂爾多斯盆地 鄂爾多斯盆地中心的陜西靖邊，黃土高原上的第一個天然氣凈化廠——長慶油田釆氣一廠第一凈化廠正在脫硫，然后將干凈的天然氣送到北京、天津等各大城市。鄂爾多斯盆地是我國第二大沉積盆地，范圍跨內蒙古、陜西、寧夏、甘肅、山西五省區，在漫長而復雜的地質變化中，成為了一個油氣儲量驚人的聚寶盆，不僅賦存煤炭、煤層氣，而且是我國三大鈾礦資源基地之一和九大油氣資源基地之一。未來極有可能成為石油接替資源的致密油，在鄂爾多斯盆地的開采前景也十分可觀，我國于2015年在這里發現了第一個億噸級大型致密油田——新安邊油田。攝影／周志彬

隴東黃土高原的董志塬上，巨大的儲油罐坐落在長慶油田西一聯合站，聯合站統一收集起附近“磕頭機”抽出的原油，并為原油脫水、分離伴生氣，然后將處理好的石油運送到各地。這樣的聯合站在黃土高原至少有數十個。

煤，可以說是上天對黃土高原的一大饋贈 中國14個大型煤炭基地中，有一半分布在黃土高原。以大秦線為代表的數條鐵路源源不斷地將這里的煤炭送往轉運港口，煤運緊張時，連石太客運專線也曾承擔過部分運輸任務。攝影／羅春曉

像我這么厲害的還有十個 茫茫云霧之間，億噸級油田——陜北姬塬油田的抽油機不知疲倦地工作著。除了姬塬以外，黃土高原上還有西峰、靖安、紅河等十個儲量在1億噸以上的“巨無霸”油田。

明清時期，商人會館的出現與當時貿易的興起和商品經濟的發展密切相關。從黃土高原走出的山西、陜西、甘肅三地商人，把生意做到全國各地，他們結成商幫，同心協力促進各自在當地的經營。三地商人的聯合無論從經濟實力，還是貿易范圍上來看，都優于其他商幫，使其西北商貿得到最大程度的發展。圖為開封的山陜甘會館，目前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攝影／祁瑾瑾

關于晉商的記憶至今仍在延續 晉商大家族氣勢恢弘的院落，是游客熱衷的旅游地。圖為山西晉中王家大院，王家大院享有“全國建筑寶庫、中國民間故宮、華夏民居第一宅、山西紫禁城”等一系列美譽。攝影／初曉路

坐落在關內的殺虎堡曾見證晉商絡繹不絕的商旅駝隊和馬幫 殺虎口位于山西省右玉縣與內蒙古交界處，是中原地區通往內外蒙的主要關口。晉商牽著駱駝，帶著茶葉等貨物經過殺虎堡，去往殺虎口。有民謠稱:“殺虎口，殺虎口，沒有錢財難過口，不是丟錢財，就是刀砍頭，過了虎口還心抖?！蔽灏倌陙?，晉商在這條路上走走停停，為開辟沿線的商業領地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攝影／王牧

晉商把茶葉貿易越做越大，販運路線由福建、湖南、湖北開始，遠及俄羅斯的莫斯科 晉商茶商有內茶商和外茶商之分，內茶商經營茶葉收購、加工制作和運銷，外茶商負責長途販運，去蒙古、新疆、恰克圖等地區和城市，與少數民族、俄國商人貿易。晉商常家開設的大升玉、大泉玉、獨慎玉茶莊就屬于外茶商一類，把茶葉生意做到了俄羅斯的莫斯科。圖為晉商采茶后裝茶的場景。

圖為常家獨慎玉商號在莫斯科的分號。

圖為庫倫（今蒙古國烏蘭巴托）的一座茶廠及貨垛。

夜幕降臨，山西省晉中市平遙古城內的明清步行街上人頭攢動，一片繁華景象。 攝影／胡遠嘉

在北京的晉商博物館中，還能見到當年晉商的俄語練習冊和俄國貨幣——盧布。攝影／王寧

青色的茶磚表面凹陷處形成一個“川”字，這是晉商長裕川茶莊當年對俄貿易的名牌產品——“川字茶磚”。

明清時期晉商茶葉輸俄路線圖

回商一直是青藏高原上活躍的商業群體 地處西北地區的唐蕃古道，作為古代絲綢之路的重要補充，是歷史上一條非常著名的交通大道?；夭刭Q易的歷史大致說來始于宋代盛行于西北地區的“茶馬互市”。到了明朝，唐蕃古道上的甘肅河州（今臨夏）、洮州（今臨潭）地區作為溝通內地與川藏的必經之地，是“茶馬互市”的中心，也是西北地區畜產品和生活用品的重要集散地。在這條貿易通道上，行走著一群以吃苦耐勞而聞名的回商。

我國回藏貿易區與黃土高原位置關系圖

“黃河入海流”總能將人們的思緒引向更為廣闊的空間 在山東東營黃河入?？?，渾濁的黃河水匯入到清澈的渤海海水中，海面上形成了一條明晰的界線。在古人描寫黃河的詩句中，不乏“黃河之水天上來”、“黃河入海流”這樣的佳句，它們大都意境遼闊高遠，總能將人們的思緒引向更為廣闊的空間。事實上，黃河從青藏高原源頭的涓涓細流開始，一路匯聚了眾多支流的水量，逐漸壯大奔騰，最后奔流入海。它流經了中國地勢的三大階梯，將這三大階梯有機串聯起來，滋養著沿岸地區的人民，無愧于中華民族母親河的稱號。攝影／李忠

青藏高原上百轉千回的河曲，為黃河匯聚了大部分的水量 澤曲是黃河上游的一條支流，它在中上游河段河谷開闊，多為平坦草原，因此曲流極為發達。黃河在青藏高原上的許多支流，如白河、黑河等，在流經平坦的河谷草原地帶時，大都會形成連續曲折的河曲，極具美學欣賞價值。這些彎曲的支流，就像一座座巨大的蓄水池，使得黃河在青藏高原上匯聚了大量的水資源。

9月11日 唐克 唐克“黃河第一彎”，只見河曲，不見“第一彎” 日薄西山，唐克鎮的“黃河第一彎”更顯瑰麗。唐克是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若爾蓋縣的轄區，黃河在這里由東南走向掉頭成了西北走向。但是黃河這個“大拐彎”直徑近40公里，需要乘坐飛機才能觀察到全貌。如果站在山丘上俯瞰黃河曲折的干流，眺望它轉頭北上的方向，或許能夠想象出屬于真正的“第一彎”的壯闊景象。

1935年蘭州黃河沿岸的提灌工具——水車，這是一種利用黃河水流自然沖擊力的水利設施。蘭州水車的誕生源自明嘉靖年間，到1952年蘭州有水車252輪，黃河兩岸水車林立，總提灌面積達10萬畝，蘭州由此被譽為世界的“水車之都”。

曾經是黃河干流年均輸沙量最高的地方，如今碧波萬頃 這里是黃河中游最后一段峽谷的出口，原來的河南省洛陽市孟津縣小浪底村，小浪底水利樞紐就修建在小浪底村的舊址上。水面面積296平方公里的小浪底水庫，控制了黃河流域92.3%的水量，防洪、防凌、減淤三大任務齊頭并進。陽光充足的日子里，水庫通透如鏡，難以想象萬頃碧波下沉淀著超過70億立方米的泥沙。來源于黃土高原的泥沙，在小浪底沉積下來，現在澄清的黃河水，不再是以前渾黃的模樣。

石雕人頭（或人面）在石峁遺址眾多文物中獨樹一幟，從目前發現來看，約有三四十件，均系本地砂巖雕刻而成，運用圓雕、浮雕、陰刻、減地等手法，眼、鼻、嘴、顴骨、臉龐，甚至胡須都清晰可辨。以發掘出土者觀察，石雕面容似有男、女及孩童之別，多發現于石砌墻體的倒塌堆積中，原應嵌筑于墻面上，其功能和性質可能與埋藏于石峁城墻之內的玉器類同，代表著石峁先民祈望城墻永固、禳災避邪的精神追求。

汾河在一連串的地塹盆地中發育成河 汾河古稱“汾”（汾者，大也），黃河第二大支流。汾河流域是中國古文明的發祥地之一，水利灌溉歷史悠久。汾河流經的區域，在地質上是一個東北—西南走向的斷層地塹，南與渭河平原相接，北與滹沱河谷地相連，后經汾河等河流沖積，形成河谷平原。汾河是受呂梁山、太行山等經向構造體系的影響，在一連串的地塹盆地中發育成河。

晉國鳥尊，造型技法圖案天馬行空 經過歷代國君勵精圖治、開疆拓土，晉國成為春秋時期持續強盛時間最長的諸侯。證明晉國身世的器物，就是這件鳥尊，它出土于山西南部翼城、曲沃一帶的晉侯墓地。1992—2002年，經過先后7次大規模發掘，“晉侯墓地”橫空出世，其中的M114號夑父墓穴，出土了高39厘米、長30.5厘米、寬17.5厘米的鳥形尊。這件器物呈“鳳鳥回眸”造型，鳥頭微微昂起，高冠直立，雙翼上卷。鳳鳥的背上有一只小鳥與之相互依偎，充當器蓋的把手，實用與美觀完美融合。鳥尊的尾部被巧妙地設計成大象的頭部，長長的象鼻自然垂下。鳥與象，兩種動物被神奇地捏合到同一器物上，想象力之豐富令人匪夷所思。頂部的蓋子側面鑄有銘文：“晉侯作向大室寶尊彝?！币馑际?，晉國國君制作這件祭祀神靈的寶物，表示恭敬祖先（ 攝影／歷春）。 圖為西周春秋晉侯青銅鳥尊（局部） 山西博物院藏

黃土層上開鑿的“下沉版北京四合院” 榆林市米脂縣姜氏莊園的主人叫姜耀祖，是晚清時期陜北富甲一方的大財主。同治年間，姜耀祖專程到北京邀請建筑師設計，并招募縣境內所有的能工巧匠耗費13年時間建造了這座莊園。它背山面水，依山就勢，雄渾奇特，建筑面積達40余畝。站在后山，可俯瞰整個莊園及其周圍全貌。從這里眺望遠方，黃土高原的塬墚峁地貌盡收眼底。姜氏莊院將北京四合院的構造引入了陜北，是豪華版的窯洞、是下沉版的城堡，堪與山西的晉商大院媲美。 攝影／白英

李豐江 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 副研究員 繪圖／李亞龍

黃土土層堆積深厚，是其上農業發展生生不息的重要原因之一 黃土高原是中國農業的重要發源地，在距今約1萬年左右，先民們就在這片土地上最早馴化種植了粟黍，此后歷經個個朝代的開發，這里的農業一直生生不息地延續了下來。為什么黃土高原能支撐得起這么多年來的農業開發？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這里的土層夠厚，一般發育在基巖上的土壤厚度只有1—1.5米左右，而黃土的堆積要厚得多。圖中農田之下的黃土里竟然還被農民們掏出了一孔孔窯洞居住，土層之厚可以略見一斑。攝影／謝炎午

“煤?！鄙轿髌鋵嵰彩恰拌F帶” 除煤炭外，地處晉冀成礦區的山西也盛產鋁、鐵、銅等金屬。圖中的峨口鐵礦位于山西省忻州市，處于恒山—五臺—呂梁這條賦存鐵礦的成礦帶上。攝影／潘文軍

藏民挖草，回民販草，漢民吃草 在中國的蟲草業流傳著一句話：“藏民挖草，回民販草，漢民吃草?！贝瞬菁粗付x夏草。每年5月—9月是蟲草采集的季節，也是蟲草交易的旺季。青海的玉樹和果洛、西藏的昌都和那曲以及四川阿壩等地的藏民，將采集到的冬蟲夏草賣給跑山人。這些跑山人多為甘肅、青海、寧夏等地的回族，其中最多的是甘肅臨夏人。圖為拉薩街頭收售蟲草的雙方用毛巾遮住雙手，以最原始的方法商談蟲草價格。

圖是1939年，在創作者冼星海的指揮排練下，人們在延安演唱《黃河大合唱》。當時正值抗戰時期，《黃河大合唱》為中國人民抗戰勝利提供了巨大動力和精神支持。

湟水匯黃河：黃河不黃湟水黃 這是在甘肅蘭州市西固區，黃河上游的最大支流湟水匯入黃河的航拍畫面?？吹竭@幅圖，很多人猜測，“九曲黃河萬里沙”，左側那條河水發黃的河流肯定是黃河。但事實上，右側那條河水較為清澈的才是黃河。在蘭州以上河段，黃河水并不渾濁，因為黃河攜帶的泥沙還很少。真正造就“黃”河的主要因素，是一條條流經黃土高原、攜沙而來的支流的匯入，黃河約90%的泥沙來自于黃土高原。近些年來，由于黃土高原植被的恢復以及黃河上眾多水電站的修建等因素，黃河的泥沙量大為減少，水質也在逐漸變清。

黃河河源約古宗列曲，依稀可見河曲的雛形 畫面中是青海省巴顏喀拉山的約古宗列曲，水利部黃河委員會公布的黃河源頭。黃河河源被當地藏族人稱為“瑪曲”，意為“孔雀河”，孔雀河在串聯了許多小水泊后流入到約古宗列盆地，匯入約古宗列曲。藏語中約古宗列的意思是“炒青稞的淺鍋”，正如綠茵遍地的春天中盆地的景象，詼諧而生動。攝影／宋文

黃河穿蘭州城而過，宛如游動的長龍 從高空俯瞰蘭州城，整座城市好似一幅丹青繪畫：環繞蘭州城的土黃色群山，與城市和綠洲的深色，在色彩上形成了極大反差。棕褐色的黃河自西向東穿城而行，宛如一條游動的長龍，滋潤著干旱少雨的蘭州城。

2017年9月，100余件卜骨集中出土于皇城臺東北角上部墻頂上，卜骨本體多已破碎，擺放雜亂無序，一派由頂部向下“隨意棄置”的狀態，極易使人聯想到皇城臺頂部4000年前發生過的一次大型占卜活動或皇城臺頂部的一座“特殊建筑”。與其他地點卜骨的零散出土相比，這一發現，似乎隱寓著皇城臺在石峁城址中的特殊地位。

圖為甘肅黃土高原上為植樹而修建的“魚鱗坑”（攝影／許兆超）

圖是2002年，在廣州市天河體育館，被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的萬人演唱《黃河大合唱》。

寧夏灌區沙坡頭誕生的治沙奇跡有賴于黃河的灌溉 從高空看，黃河流經沙坡頭，拐了一個巨大的“Ω”彎，兩岸深色的綠洲、黃色的沙漠、中國第一條沙漠鐵路——包蘭鐵路，以及鐵路兩側細條狀鑲嵌的草方格沙障，都盡收眼底。位于寧夏中衛灌區的沙坡頭，因為誕生了世界首例治沙工程、創造了世界治沙史上的奇跡而聞名于世。這一切，都有賴于黃河的灌溉。沙坡頭本是沙漠的不毛之地，人們在此利用黃河水開流挖渠，創造了自流灌溉的奇跡。人們還利用麥草進行治沙，成功避免了包蘭鐵路受沙漠掩埋的危險。

黃河第一彎衛星影像圖 圍繞著阿尼瑪卿山的，才是真正的“黃河第一彎” 黃河第一彎是指黃河干流圍繞阿尼瑪卿山，流經若爾蓋盆地，在盆地內拐過的180°大彎，除了乘坐飛機去尋找這個大拐彎，通過遙感圖也可以清晰地看出它的全貌。

黃河的水量大部分是在蘭州以上匯集的 蘭州以上的黃河河段，屬于黃河產水區。蘭州以下河段基本不產水，是黃河的用水區。也就是說，黃河的水量大部分是在蘭州以上匯集的。其中，四川的白河、黑河，青海的湟水、大通河，甘肅的大夏河與洮河等黃河支流，為黃河貢獻了大部分的水量。此外，蘭州以上的黃河河谷，是盆地與峽谷相間分布的串珠狀結構，比如說從上往下有龍羊峽、貴德盆地、尖扎盆地、循化盆地、積石峽、劉家峽等。盆地與峽谷相間分布，為建水電站創造了很好的條件。

優質的水庫生態環境是發展漁業的先決條件 “綠水庫，高大壩，龍門吊，千鈞閘?！边@是郭沫若先生筆下的劉家峽水庫。自1974年竣工至今40余年，劉家峽阻擋住了數十億立方米泥沙，依舊清?？设b。130多平方公里的庫區水域，水質上佳，是發展養殖業的良好場所。畫面中整齊排列的水產養殖網箱，承載著當地百姓的期許，見證著劉家峽水庫的變遷。

半兩幣，為戰國秦惠文王至西漢初所使用的通行貨幣。由于傳世較多，在一般人眼里并不珍貴，但從貨幣史的角度看，它是貨幣趨向統一的標志，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秦以后兩千多年，外圓內方的形制被保持沿用下來。有人說，一枚“半兩”重如其文，即重量為半兩（一兩為24銖，半兩即12銖）。不過，大部分秦代半兩幣，單枚重4至6克，相當于5—6銖，并非“重如其文”。從秦半兩完成貨幣統一始，國家牢牢掌握貨幣的鑄造權和發行權。圓形方孔錢能夠通行的優勢是：使用中可減少錢身的磨損，貫穿、攜帶十分便利。很多歷史文獻和文學作品將錢幣稱為“孔方兄”，也是由此而來。

蟲草是回藏貿易中最重要的商品 圖為西藏自治區拉薩市街頭隨處可見的蟲草店。蟲草是回藏交易中最重要的商品。青海省西寧市有一條不到百米的巷子，被稱為勤奮巷。這里是全國最大的蟲草批發市場，每年有價值近百億元的冬蟲夏草在這里交易。在電子商務尚未發展起來時，蟲草在青海省西寧市勤奮巷、荷花市場等地集中，然后被發往全國各地的二級經銷商，如河北省安國縣、安徽省亳州市，或直接發給同仁堂等大品牌生產商。西寧市的回商很多，有的回商一年收購量達一噸以上，按照行情16萬/公斤（每公斤3000根），一年的資金量就高達1億—2億元人民幣。

攜著泥沙奔騰洶涌的壺口瀑布，是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征 黃河流經山西與陜西交界的壺口，河道驟然收縮變窄，從落差最高達50米的陡崖傾瀉而下，形成巨大的黃色瀑布，水珠飛濺，聲勢浩大。壺口瀑布洶涌澎拜、怒吼咆哮、奔騰不息的形象，已成為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征，也啟發了音樂家冼星海創作交響樂作品《黃河大合唱》的靈感。

壺口瀑布是鑲嵌在母親河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在黃河中游晉陜大峽谷的河段，壺口瀑布堪稱最壯觀的自然景觀。此段黃河的高泥沙含量，更加突顯了壺口瀑布的氣勢磅礴：奔涌而下的黃色瀑布如沙塵滾滾，聲勢浩大如萬馬奔騰。此刻，岸邊佇立的人在這般壯烈的景觀前顯得格外渺小。黃河被譽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其流經地區是華夏文明的發祥地，而壺口瀑布猶如鑲嵌在母親河上的一顆璀璨明珠，被國人譽為“黃河之心、民族之魂”。

澤曲，黃河上游最彎曲的支流 黑河、白河與澤曲是黃河上游十分重要的支流，發育有眾多河曲，它們不僅為觀賞河曲形態提供了寶貴的資源，更通過蜿蜒的河道增加了各自的集水面積，為黃河送去豐富的水源。通過彎曲系數（各自的長度與源頭到入黃口距離的比值），我們可以發現，雖然澤曲是三者中最短的河流，卻也是最彎曲的河流。

9月17日 中衛 壓砂種瓜體現了寧夏中衛的旱作農業種植特色 在寧夏中衛的香山地區，我們一行人被大片的西瓜地包圍。此時正值西瓜豐收的季節，大片青綠的西瓜成簇堆積著，為干燥的空氣帶來一絲清爽。由于該地區干旱少雨，砂礫遍地，便有了壓砂種瓜的旱作農業種植特色：在干旱的山坡地鋪上一層厚砂礫，以便節水保墑。因產出的西瓜富含硒元素，故名硒砂瓜，俗稱石頭縫里的西瓜。

黃河清了？從泥沙含量上看，黃河是變清了 根據水利部黃河委員會提供的水文信息，我們整理了黃河上幾個重要水文站測量到的年均泥沙含量，將2016年、1989年至2015年間的多年平均值與1989年前的多年平均值進行對比，黃河的泥沙含量明顯下降。

由于采用了機械打鹽，人工打鹽就成了表演項目 陜西定邊的人工打鹽場面。由于現在大都采用機械打鹽，于是人工打鹽就成了外來人參觀時的表演項目（攝影／李生程）。

圖為后人渠榮箓和渠榮篯展示渠家先人得到的民國大總統黎元洪的題字。

晉商大家族的輝煌從大院遺跡、老物件上可見一斑 渠家在晉商輝煌的年代，擁有祁縣城內的40多個院落，被稱為“渠半城”，如今渠家大院舊址的一部分被開辟為茶葉博物館。渠家商號曾遍布全國，商品遠銷俄羅斯，更掌握著萬里茶道上最知名的茶葉品牌。民國時期，渠家后人漸漸放棄經商，轉而從事教育。

在回藏間的貿易紐帶上，傳輸的不光有商品還有各自的文化 回商群體除了有顯著的地域性，在某個行業的表現也極為突出。伴隨著自唐代起來朝進貢和經商的阿拉伯人與波斯人的到來，回族先民就開始了大規模經營珠寶玉石業的歷史。在拉薩八廓街一帶的上千家商鋪中，由臨夏、臨潭回族開的店超過一半，他們大部分人經營珠寶飾品生意?；刈迳倘送ㄟ^商業作為紐帶和藏族聯系在一起，不僅促進了經濟、交通交流，也在溝通不同文化、大民族與少數民族的聯系。

黃河水患是禍也是福，治水文化錘煉出了中國的政治智慧 自古以來黃河在中國北方人們的生產生活中占據著重要位置，人類生存既要依靠黃河，又要擔心受到黃河水患的侵擾，因此歷朝歷代都把黃河治理作為國家大事來抓。正因如此，黃河的治水文化也錘煉出了中國的政治智慧。圖是2012年8月7日，黃河蘭州段持續高水位導致濕地公園被淹。

“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里觸龍門” 禹門口又名龍門，是晉陜大峽谷的最南端。這里是禹鑿龍門的發生地，也是神話傳說中鯉魚躍龍門的所在地。圖中可以看出，在禹門口之上，黃河流經的還是峽谷地貌，河流受到兩側高山峽谷的約束。唐代著名詩人李白以“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里觸龍門”的詩句，道出了黃河龍門段的湍急水勢。到禹門口以下，黃河兩岸由原來的峭壁夾峙，突然變成一片平坦，河床陡然變寬，黃河也結束了在晉陜大峽谷中濁浪排空、奔流而下的急切態勢，流速變緩。

9月12日 若爾蓋 落日余暉中的野外工作餐 為了找到最美的河曲日夜奔襲，我們尋遍了若爾蓋地區，終于在太陽落山前拍到了滿意的畫面。停車簡餐，稍事休息，我們又將駛向下一個地點。

當我們問路時，正好遇到當地瓜農載滿一車剛收獲的硒砂瓜準備外銷。我們品嘗了硒砂瓜，綠皮紅沙瓤，香甜滿溢。

扎陵湖黃河源頭的高原明珠 扎陵湖位于海拔4300多米的青藏高原，與鄂陵湖并稱黃河河源姊妹湖。這里風平浪靜，水色碧綠發亮，陽光直射下顯出微微的白色，難怪藏民稱它為“白色長湖”。作為黃河上游最大的淡水湖之一，它養育了周邊眾多的野生動物，如藏野驢、藏原羚等。攝影／宋文

圖是1934年8月，黃河洪水沖垮河南開封汛堡二壩的情形，附近的村莊農田全部被洪水摧毀淹沒。最近一些年，由于沿岸大量的用水，黃河不僅沒有水患，還經常面臨著斷流的危險。

黑河與白河,若爾蓋盆地中的姊妹河 畫面中從左到右分別是黑河與它的支流熱曲，前方的若爾蓋縣城遙遙在望。黑河又稱墨曲，是黃河上游的重要支流，因流經泥炭沼澤地區，河水呈灰黑色而得名。在四川省道209的路邊，白河逶迤而北，沿途有不少小支流匯入。

從源頭到蘭州，黃河干流全是清水 青海省內的龍羊峽水電站是黃河干流梯級規劃中的第一站，處于“龍頭”地位。黃河上游的水土流失十分輕微，干流的多年平均泥沙含量不足1公斤每立方米，因此龍羊峽水庫設計的時候并不用考慮泥沙淤積的問題，常年保持碧波萬頃，已經成為了聞名遐邇的旅游勝地。攝影／鄭云峰

唐曉峰 北京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 歷史地理研究所 教授

承載了萬年厚重歷史的黃土高原，在今天又重新散發出更強大的活力 黃土高原，在中華民族的形成、中華文明的創立過程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重要作用。而在數千年來的開發歷程中，黃土高原也曾面臨著過度開發、水土流失嚴重等生態問題，但在今天，生活在黃土高原上的人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些問題，并采取了種種措施來預防和改善?，F在的黃土高原，正在漸漸擺脫許多人腦海中貧瘠、落后、破敗、悲涼的固有面貌，更多地展現出一派草木漸豐、山巒染綠、開發有序的樣子，正重新散發出更強大的活力。

圖為白河，與黑河同屬黃河上游四川省境內的兩大支流，兩河幾乎平行流淌，被稱為“姊妹河”。白河的長度約為黑河的一半，河水清澈。這里空氣稀薄，含氧量只有沿海平原地區的50%，但是氣候濕潤，降水量豐富，再加上河水的下滲率較低，白河因而成為了黃河流域單位面積產水量最高的支流。

當地干旱缺水，瓜農想出了一個洗手的絕招：用吃剩的硒砂瓜瓜皮殘留的汁液來洗手。她們笑著說，這是常態。這種不浪費一點水的精神著實讓人難忘。

上游發電，下游減淤，人為分配下的黃河水沙資源 干流工程是黃河流域水利水電工程的主體，除了防洪防澇和經濟效益外，治理黃河泥沙也是主要任務。目前黃河干流上有中大型水利工程30座，主要分布在黃河上游，中游與下游各有3座水利工程。黃河中下游的水庫以防洪任務為主，控制干流泥沙含量也是關鍵目標。上游整體比降大，適合開發梯級電站，因此水利工程密集分布。此外，上游干流泥沙含量非常少，不用擔心淤積的問題，這也有利于發電站的修建。

黃河攜帶大量泥沙形成三角洲，一直在為我們開疆擴土 以含沙量高著稱的黃河，不但為人們提供了肥沃土地和灌溉水源，時至今日也依然在為我們爭取著更多的生存空間和資源。從1855年黃河改道注入渤海以來，黃河依靠泥沙不斷沖積造陸，一百多年的時間就形成了面積近6000平方公里的黃河三角洲。不過，近些年，由于黃河泥沙含量和來水量大幅減少，黃河三角洲的造陸運動陷入停滯，并且陸地反而還受到了海洋的侵蝕作用。

9月12日 瑪曲 瑪曲大橋前的游客 甘肅省瑪曲縣黃河大橋前，一對來觀看黃河第一彎的情侶在拍照留念。他們奔著黃河第一彎而來，卻找不到這個彎在哪里。

青銅峽水利樞紐的興建改變了無壩引水歷史 在航拍視角下，青銅峽水利樞紐兩側的唐徠渠和秦漢渠清晰可見。

李家峽水電站距離上游龍羊峽電站僅102公里，其間并沒有大支流匯入。同樣，李家峽水庫庫區的泥沙含量也很低。在兩岸紅層地貌的映襯下，更顯得水色碧藍。黃河河源一直到蘭州段都以產水為主，沿途攜帶的泥沙少到可以忽略不計，這時的黃河干流清澈而湍急，它匯聚了大量的優質水資源，向中下游嗷嗷待哺的灌區進發。

“天下黃河第一彎”的頭銜之爭，唐克VS瑪曲 又一個“天下黃河第一彎”，這個位于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瑪曲縣。與唐克一樣，僅靠無人機并不能拍攝到黃河第一彎的全貌，但是人們從瑪曲黃河大橋上眺望到眼前的河曲，很可能誤認為這個就是了。其實瑪曲應該是最名副其實的“黃河第一彎”，它的縣界基本沿著黃河，坐擁第一彎的全貌。黃河從西北方向沿著阿尼瑪卿山山麓流入瑪曲縣，在這10190平方公里的草原上拐過了180°大彎，從西北方向流出瑪曲縣。

青銅峽水利樞紐是黃河上游以灌溉為主，結合發電、防凌、工業用水等的大型水利樞紐工程?！白怨劈S河富寧夏”的說法，要歸功于黃河水對灌區的貢獻。早在兩千多年前的秦漢時期，人們就開始在干旱的寧夏平原修建古渠，引黃灌溉。青銅峽樞紐的興建，結束了寧夏灌區兩千多年無壩引水的歷史。該水利工程于1958年8月開工，1960年2月工程截流，灌溉面積36.67萬公頃。1968年水庫蓄水運用初期，寧夏糧食總產量僅4.78億公斤。青銅峽水庫建成后，灌溉面積不斷擴大，到1984年糧食總產量已達到11.3億公斤。

白陶鬹

管流陶爵

青銅鼎

最早的成組青銅禮器在洛河谷地出土 隨著二里頭文化在中原的崛起，這支唯一使用復雜的合范技術生產青銅容器（禮器）的先進文化成為躍入中國青銅時代的第一匹黑馬。這些最新問世的祭祀與宮廷禮儀用青銅酒器、食器、樂器以及儀仗用青銅武器，構成獨具中國特色的青銅禮樂文明。其中青銅容器，是迄今為止所發現的中國最早的成組青銅禮器。以容器為主的器群特征，與長城地帶及鄰近地區盛行青銅武器和裝飾品的風格迥然有異。鑄造銅爵、鼎等造型復雜的容器，至少需要精確地組合起內模和3件以上的外范，已采用了先進的復合范工藝。而克服其中的種種困難，最終鑄造出青銅禮器的內在動力，應當就是這一時期新興王權對宮廷禮儀的整飭。供圖／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 二里頭工作隊 圖為青銅爵

圖為青銅爵

從源頭到入?？?，黃河將各個自然和人文區域串聯成一個整體 黃河攜帶的淡水資源和餌料、無機鹽等營養物質，養育了入?？诘貐^的眾多海洋生物，也使得入?？诟浇貐^的漁業十分發達。對于當地人而言，黃河、大海及它們所創造的一切，成為了生活中緊密相連的一部分。從源頭到入?？?，黃河已經將它所流經的各個自然和人文區域串聯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因此，作為中華民族大一統格局的塑造者，黃河居功至偉。 攝影／王寧

黃河是最彎曲的河 彎曲系數是河流長度與源頭到入?？谥本€距離的比值，是判斷河流彎曲程度的指標。對比了世界長度排名前六的大河的彎曲系數，我們發現黃河的確是其中最彎曲的。

9月17日 青銅峽 水利設施不僅可引黃灌溉，還很好地控制了黃河水患 我們來到了青銅峽水利樞紐的黃河歷史最高洪水位的紀念碑。此刻黃河平靜地在我們身后涌動，很難想象從前洪水泛濫的場面。黃河水災自古以來就是人們的心頭大患，有了眾多水利設施的興建，人們不僅可以引黃灌溉，還很好地控制了黃河水患。

黃河主要產沙區植被覆蓋率對比圖

趙輝 北京大學 考古文博學院 教授

9月18日 磴口 三盛公水利樞紐：亞洲最大的一首制平原引水灌區 位于內蒙古巴彥淖爾市磴口縣的三盛公水利樞紐大型工程造型獨特，堪稱“萬里黃河第一閘”，也是亞洲最大的一首制平原引水灌區，灌溉面積達900萬畝，為內蒙古河套地區的生態建設和社會發展帶來了巨大效益。河套地區是草原文化與中原文化的交匯融合之地。早在西漢武帝時代，中原王朝曾派大軍在這里抗擊匈奴、興修水利、屯墾戍邊。黃河水的灌溉，使得廣闊無垠的河套平原成為名揚天下的“塞外江南”、“塞上糧倉”，并造就了發達的農耕文化，形成了悠久的江河治理、水利開發歷史。

為了解黃河的用水情況，我們來到幾處水利樞紐做調查 在位于河套地區的磴口縣，我們與四川省地礦局地質專家范曉老師和黃委會水利專家李世明老師，在查詢黃河水利樞紐分布圖，試圖找出磴口縣各水渠的分布。

僅靠索道進出，黃河上最孤獨的水文站 這里是黃河龍門，又稱禹門口，是晉陜峽谷的出口，兩岸懸崖峭壁聳峙，山西、陜西隔河相望，龍門水文站就建在西岸的崖邊上，工作人員和物資僅能通過索道進出。我們要去采訪水文站工作人員，乘上吊籃，腳下是波濤滾滾的黃河，耳邊是呼嘯而來的山風，對面陡崖上，就是幾乎與世隔絕的龍門水文站。

陶鷹鼎 陜西渭南市華州區泉護村遺址 靈動典雅的廟底溝式彩陶 距今6000年左右的廟底溝式彩陶，主要是在鮮艷的紅陶器上，簡練嫻熟地繪制出圓點、勾葉、三角紋黑彩——紅黑對比強烈，奠定了古老中國色彩審美的基調；流行弧線，靈動變幻，意象萬千，但又不失典雅，渾不似半坡類型彩陶那樣平直拘謹。圓點、勾葉、三角紋又常組成花朵一樣的圖案，就如同剛誕生的早期中國那樣絢爛，考古學家蘇秉琦甚至推想其為“中華”之“華”（花）的本源。 廟底溝彩陶還常見鳥紋。那些充滿朝氣的陶工，寥寥幾筆，一只只神采飛揚的鳥躍然陶上。有的側身振翅，有的背負金烏，還有的儼然就是“三足烏”！鳥的形象當然不僅在彩陶上，有一件發現于陜西華縣（今渭南市華州區）泉護村的陶鷹鼎，威嚴神駿，雙目炯炯，似乎承載著廟底溝的神圣使命。供圖／韓建業 廟底溝時代 距今6200-5500年

黃河中下游地區的牙璋是史前傳播最遠的玉器 牙璋最早出現于龍山時代的黃河中下游地區。作為新石器時代末期至青銅時代早期的大型玉石禮器，牙璋自龍山時代初現至殷墟時代消失，前后延續僅千余年。牙璋在二里頭開始大型化、復雜化，富于政治意蘊，其經歷的形制變化、體量增大及闌部扉牙漸趨復雜化的演變趨勢，都與東亞大陸從邦國時代到廣域王權國家的進程大致同步。同時，牙璋初現于東亞大陸較早出現金屬冶鑄工業的地區，其與中原青銅禮容器的出現也幾乎同步。牙璋是象征王權和早期中國政治理念的重器，其以二里頭都邑為起點或中介向四圍散布的范圍，是“中國”世界雛形形成的標志之一。供圖／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 二里頭工作隊

我們還來到了青銅峽水利樞紐的唐徠渠。該渠歷史悠久，始建于唐武則天年間，自古以來便是河套灌區的骨干灌溉渠，經后代不斷翻修，才有了如今的面貌（攝影／宋文）。

9月21日 龍門

彩陶盆 河南三門峽市陜州區廟底溝遺址

黃河流域歷史時期灌溉區域分布圖 黃河古代灌區和漕渠分布與都城的選址和變遷有著重要聯系 該地圖標注了從秦漢一直到元明清時期的黃河流域灌區及漕渠分布。引黃灌溉是從古至今人們一直關注的大事，從這幅地圖可以看出，古代灌區和漕渠分布與都城的選址和變遷有著重要聯系。從秦漢時期開始，人們便開始建渠，利用黃河水進行灌溉，其中著名的有陜西涇陽縣涇河北岸的鄭國渠。秦代開始，許多都城主要分布在陜西、河南一帶，這一地區的引黃灌區和漕渠也明顯增多。

9月22日 小浪底 不僅自己的庫區清澈，還要為下游河道“排憂解難” 每年汛期來臨前，小浪底需要騰出庫容為汛期防洪做好準備，調水的同時也需要沖出一部分庫區淤積的泥沙，為了延長大壩的使用壽命。上方排出庫區澄清的黃河水，下方沖出庫區淤積的泥沙，清水攜著泥沙形成人造洪峰，沖刷下游河道，為河道排淤做出了不可忽視的貢獻，據稱可以使黃河下游河床20年內不淤積抬高。

韓建業 中國人民大學 歷史學院 教授

如果沒有黃河，兩大沙漠就直接“握手”了 從高空，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黃河的巨大作用：黃河猶如一把利劍，將磴口縣的烏蘭布和沙漠和鄂爾多斯市的庫布齊沙漠劈開，阻止了這兩大沙漠的“握手”。黃河從蘭州一直往北流，在河套地區形成一個巨大的“幾”字形彎，將河套地區的沙漠也套進了這個彎里。正是由于黃河水的灌溉作用，河套地區才有了大面積灌溉綠洲，從而改寫了我國北方干旱區的自然與歷史發展進程。

黃河在大多數河段都是奔騰咆哮著的，難得有小浪底這樣平靜又開闊的河段，親自乘上客船去親近母親河，去感受母親河的水清水深，去徜徉在母親河的懷抱中，這是一次寶貴的體驗。

何駑 中國社會科學院 考古研究所?研究員 陶寺遺址考古隊?隊長

受山脈阻擋，黃河“幾”字彎圍繞鄂爾多斯高原流淌 黃河從青銅峽流出以后，沿著賀蘭山東側山麓向北流經寧夏平原到達狼山山南，逐漸轉頭向東，沿著陰山山麓，順河套平原向東流淌，直到被大青山阻擋，向南拐90°切割鄂爾多斯高原，順晉陜大峽谷流入關中盆地。黃河這由北向東再向南的兩個90°拐彎包裹住了鄂爾多斯高原，形成了黃河最北曲的“幾”字形河道。

黃河灌溉對上中下游地區的貢獻都很顯著 該地圖標注了黃河流域各大引黃灌區及大型水利樞紐的分布位置，并提供了黃河流域各省區灌溉情況的數據。黃河灌溉了全國6504萬畝土地，對上、中、下游地區的貢獻都很顯著。另外，蘭州是黃河的一個重要節點，蘭州以上是黃河的產水區，蘭州以下則是用水區，有許多引黃灌區，如寧夏灌區、河套灌區、關中灌區、河南灌區、山東灌區等。

小浪底飛瀑水色清亮，不見泥沙蹤跡 滾滾黃河水從小浪底水庫噴涌而出，磅礴的清水傾瀉而下，巨浪滔天，吸引了大量的游人前來觀看。近年來，得益于中游黃土高原地區水土保持的良好狀態，黃河干流的泥沙總體呈現下降的趨勢。2016年小浪底水庫沖出的激流已經澄澈透亮，宛如白色巨龍。如果現在黃河治理的方向與方法繼續良性發展，黃河“斗水七沙”的戲稱可能會成為歷史。

牧民在放牧之余撿拾牛糞，牛糞既可以肥田也可以發電，藏民叫它“久瓦”，千年以來，一直用它燒水做飯。

調水調沙形成的飛瀑，已經是黃河上的新景觀 每年的6月底至7月初，正值黃河汛期即將到來之際，趕在大量降水匯聚成徑流到達水庫之前，小浪底便開始一年一度的調水調沙，為汛期時完成防洪目標做好萬全準備。此時距離2009年小浪底工程竣工并完成驗收剛過5年，減少泥沙的任務已經初見成效，圖為小浪底水庫調水調沙形成的飛瀑勝景。

陶鬲，陶寺遺址中晚期流行的主要炊器，也是陶寺文化中晚期的典型器類。陶鼓與石磬是陶寺文化禮樂器組合，標志著中國古代禮樂制度的形成。本圖為陶鬲

明之前的龍造型精巧又可愛 這條鎏金飛龍于1963年出土于西安南郊唐墓，與何家村窖藏相距不遠。該龍身軀為鐵鑄，鐵上鎏銅，銅外面再鎏金，看上去金光閃閃好似金龍，其技術處理很是復雜。唐代的龍雖地位不凡，但一般人家也可使用，且十分強調藝術效果，造型往往不拘一格。到了明清，龍變成皇家專用圖案，制作時強調威嚴，而變得面目猙獰。攝影／邱子渝 圖為唐鎏金鎏銅鐵龍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河曲是美景，更與牧民的生活息息相關 澤曲的支流浩斗曲旁沼澤密布，水草豐美，適合發展畜牧業。

9月22日 花園口 下游水清了，水也少了 溝通河南鄭州和新鄉的花園口黃河大橋橫跨黃河與中央廣闊的江心洲，兩岸田野碧綠，河水也日漸清澈，卻不見以前浩蕩黃河奔流入海的模樣。從多年遙感圖上看來，江心洲只花了幾年就長到了這樣的規模。難道是泥沙淤積形成的江心洲嗎？這可能只是原因之一。經過花園口的泥沙已經在逐年減少，同時經過花園口的水量也在逐年減少，這場博弈的結果對于黃河和周邊城市來說不知是利是弊。

陶鼓與石磬

不同于平原上的自由河曲，高山峽谷之間的河曲呈現另一種狀態 黃河上游主要流經高原夷平面，大多數發育的是自由河曲。黃河中游流經晉陜大峽谷，兩岸的巖性堅硬，河床主要發育在兩岸之間松散堆積的巖層上，是深切型河曲。面對著黃土高原底部堅硬的鄂爾多斯地塊，黃河并不畏怯，以奔流的姿態“切”出一條曲折的河床。

上述三張圖表反映了一個共同現象：黃河從蘭州往下開始主要是用水區，流域各省區居民的生活用水量和工業用水量都開始明顯攀升。到了下游的河南、山東省，黃河耗水量特別是工業用水量達到了高峰。相反，黃河上游的青海省和四川省的居民生活耗水和工業耗水都很少。

9月23日 東營 黃河水量日漸減少，入?？诘拿谰澳鼙Ａ舻綆讜r？ 從青藏高原開始，輾轉蜿蜒過5464公里，黃河途經了9個?。ㄗ灾螀^），最終從山東省東營市匯入渤海。曾經的黃河泥漿滾滾，每年帶著十多億噸泥沙匯入海洋，能夠造陸近30平方公里，如今黃河送入海中的泥沙含量少了，水量也是大不如前。2016年黃河入海的泥沙總量只有0.1億噸，水量也不到100億立方米，僅有以前徑流量年平均數的三分之一。如今的入?？谝呀洸贿m合航行了，岸邊漁船擱淺著，只有遠方巡邏的快艇，在平靜的河面畫出一道孤零零的弧線。

陶寺15最 1. 建立了中原最早的邦國,即最初的“中國”。 2. “中正”意識形態肇始地。 3. 黃河中游地區最早出現“都城-郭城”雙城制規劃思想的地方，奠定了后來中國封建王朝都城雙城制之主流模式。 4. 形成了最早的宮室制度。宮城、宮殿主殿30厘米木柱、松柏柱材、東廚等制度在陶寺形成，被夏商周三代所繼承。 5. 最早的“文德治國”理念出現。 6. 修筑世界上最古老的觀象臺。 7. 最早的圭表測日影的天文觀測系統。 8. 最早將歷法作為王權科學軟實力。20個節令的陶寺太陽歷以及陰陽合歷，成為統治整個社會的科學軟實力。 9. 最初的“天下觀”形成。 10. 最早的漢字出現。 11. 出土了中國最古老的禮樂樂器組合和金屬樂器。 12. 發現了中原地區的龍崇拜的主脈源頭。 13. 發現了目前為止世界上最早的屋頂裝飾材料——板瓦。 14. 發現了黃河流域最早的紅銅鑄造禮器群，包括銅盆、銅鈴、銅環、銅朔望月小輪、銅蛙。 15. 出現了與堯舜文獻記載和傳說最為匹配的考古遺址與考古學文化。

鐘靈毓秀地河圖洛書鄉 在河口交匯處，黃河水濁，伊洛水清，加之流速不勻，清澈的伊洛河水在混濁的黃河水中形成一條S形曲線。這片山河也是“河出圖，洛出書”之地。伊洛河的子民們沿著黃河及后來的大運河，下可達山東、河北、江淮諸地，上則可達關中及河東等地區。

黃土高原與黃河在河曲的連接下，形成一個整體 一邊是山西，一邊是陜西，黃河在兩岸的懸崖峭壁間，迂回流經黃土高原，河曲蜿蜒，河岸溝壑縱橫，自有一種古樸蒼涼的韻味。這種相吸共存的氛圍縈繞在黃河與黃土高原間，焦不離孟，總讓人覺得它們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攝影／許兆超

沒有引水灌溉，就沒有河套地區的遍地金黃 河套地區的灌溉農業迎來了喜人的豐收場景。遠處的黃河裹著泥沙平靜地流淌著，遼闊而不張揚。順著一條細長的引水渠放眼望去，兩側莊稼金黃遍地。金色的萬畝良田，是來自黃河母親的饋贈?！包S河百害，唯富一套”。河套灌區是中國設計灌溉面積最大的灌區，它地處我國干旱區，降水量少，蒸發量大，屬于沒有引水灌溉便沒有農業的地區，灌區年引黃水量約50億立方米，占黃河過境水量的七分之一。

許宏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 二里頭遺址考古隊?隊長

1987年5月6日傍晚，考古人員在陜西扶風法門寺地宮內捧出一尊八重舍利寶函，第七層函裝一座巧妙精絕小金塔。塔座小銀柱上，套一枚偌大指骨，為佛骨舍利的影骨之一。攝影／王保平

9月14日 澤庫 澤庫，我們眼中最佳的河曲觀賞地 青海澤庫縣是一個觀賞河曲的上佳地點，澤曲從這里蜿蜒流過。澤曲主要流經澤庫縣的西部地區，這里是高原夷平面，地勢平坦開闊，沼澤和水泊密集分布，鑲嵌在高原草甸中，既為草地生長提供了營養，又為河流發育提供了水分補充。不知澤曲在這里緩緩淌過了多久，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截彎取直”形成的牛軛湖，證明著河曲發育的悠久歷史。

牧民世世代代在河曲邊生活，卻從不知道無人機視角的河曲竟如此美麗 牧民在澤曲中取水，出于安全考慮，她把孩子安頓在河岸邊，背著大桶來到水邊，一勺一勺取水，不急不躁也不使用別的快捷工具，有種對河曲的尊重浸潤在這樣的“儀式”中。

何家村窖藏華麗盛唐的側影 1970年10月，陜西西安南郊著名的“何家村窖藏”出土文物1000多件，包括金銀器271件、金銀銅錢幣466枚、銀鋌8件、銀餅22件、銀板60件，還有玉器、瑪瑙、琉璃、水晶等各種器物。唐代早期金銀器多為皇家貴戚使用，制造時追求宏大華美，不計成本。這樣豪華精致的制作，不僅表達了唐代最優秀藝術家的審美情趣，也凝聚了最頂級工匠的才華智慧。攝影／邱子渝 圖為唐舞馬銜杯仿皮囊式銀壺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對牧民來說，無人機是個新鮮玩意。他們開著摩托車經過我們拍攝的地方，好奇地停下來觀看，看無人機，也看無人機拍攝到的河曲。在河曲旁生活了數十年，這是他們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河曲，第一次知道原來河流是這樣的迂回蛇形。

廣武長城的農牧交錯帶特點非常明顯 位于山西朔州市山陰縣新廣武村的廣武長城，這里的農牧交錯帶特點非常明顯：既有牧民放牧的綿羊，也有大片的耕地。廣武長城全長10公里，于明洪武七年（1374年）修建，萬歷三年（1575年）重建，為內長城，全部為磚石包砌。攝影／李少白

鎏金嵌銀重寶 露漢唐盛世之光 鎏金鋈銀熏爐于1981年陜西省興平縣（今興平市）茂陵1號陪葬墓出土，其狀為高柄竹節豆形，通體鎏金鎏銀，圈足底盤透雕兩條蟠龍。爐蓋外側刻“內者未央尚臥……四年內宮造”字。器物原在未央宮，后被賞賜給漢武帝姐姐陽信公主家使用。圖為漢鎏金鋈銀銅竹節熏爐　 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巖岫杳冥，黃土高原上的景觀并不單調乏味，反倒是山高谷幽,變化莫測 在許多人的印象中，黃土高原的景觀是乏味的，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黃土，塬墚峁固然大氣雄渾，看得多了也不免讓人覺得單調，但實際上黃土高原上還有著眾多令人驚嘆不已的奇麗景觀。照片中的甘肅景泰“黃河石林”就是一例。雖然名為“黃河石林”，但它其實是黃色砂礫巖被流水侵蝕形成的峰林地貌，這些群峰與石柱的高度在60—200米左右，比最大高度為三四十米的喀斯特石林要壯觀雄偉得多。攝影／張潤國

《洛神賦》洛河贈給中國的千古之美 在洛水的神光離合之中，曹植寫下了光耀千古的《洛神賦》。這位“仿佛兮若清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的洛水女神，成為了中國文化中縹緲超逸之美的代名詞。后東晉顧愷之受此賦感召，創作了同樣流傳千古的《洛神賦圖》。圖為《洛神賦圖》的片段。

二里頭遺址，“中國”的朝陽從這里升起 伊洛河畔的二里頭大型文化遺址中發現了大型宮殿建筑基址群，城市道路網以及大量的銅器、陶器、玉器、骨器等，開創了中國古代宮殿建筑的先河。有考古學者稱，這里便是“最早的中國”誕生之地。圖為二里頭文化遺址中出土的嵌綠松石銅牌飾。

盛大的祭祀活動源于根植黃土環境的宗法制度 以血緣為紐帶的宗法制度，影響了中國傳統社會結構的特征。綜觀中國歷史，這種傳統延續的原因是我們的農耕文明——黃土高原正是這一文明創始并發揚光大的地理環境。同為中華文明的重要發祥地，陜西孕育了周秦漢唐文明，河南則造就了殷商北宋的輝煌。這些年，兩地各自形成了祭祀中華人文始祖——黃帝的活動：河南鄭州有“黃帝故里拜祖”，陜西黃陵縣有“黃帝陵祭祖”。今年3月30日，農歷三月初三，“丁酉年黃帝故里拜祖大典”在鄭州舉行，吸引了來自4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近萬名華人參與。拋開背后的旅游經濟動機不說，此類活動長盛不衰，充分說明：宗法制影響形成的“尋根問祖”價值觀，已植入全球華人的內心，無論走多遠，內心都“澎湃著中華的聲音”。攝影／劉栓陽

黃沙直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唐代詩人王之渙的《涼州詞》是一首膾炙人口、廣為傳唱的詩篇，但從南宋開始關于詩的頭一句到底是“黃河遠上白云間”還是“黃沙直上白云間”就存在著爭論，眾多詩人學者紛紛從各方面考據，爭論不休。到了現代，我國氣象學家竺可楨、地質學家尹贊勛、劉東生等人，從科學角度闡述了他們的看法。他們認為“黃沙直上白云間”正是描述沙塵被大風卷入空中，黃土物質搬運現象的絕妙警句，是詩人親臨玉門關外的沙漠地區，偶遇自然奇景，才寫下的真實體驗。在沙漠地區，你若有幸也會目睹這樣的奇景：疾風驟作卷起黃沙，沙柱拔地而起直上云天。

食鹽曾在歷史上引發過不少戰爭 日落時分，勞作一天的定邊鹽廠工人收拾工具，返回住處。在古代，因為擁有食鹽這種重要的白色資源，歷代中原和邊疆少數民族政權都對定邊鹽湖十分重視，為了爭奪食鹽的戰爭時有發生?！白灾}州十余載，左衽氈裘不犯塞。晝牧牛羊夜捉生，常去新城百里外。諸邊急警勞戍人，唯此一道無煙塵……”這是詩人白居易寫的一篇長詩《城鹽州》，歌頌了唐朝為保衛定邊鹽湖群的鹽業資源與吐蕃作戰的歷史往事。攝影／李生程

圖為山西省昔陽縣大寨梯田（攝影／馬厚義）

黃土高原 應該得到休養生息 從上世紀70年代末起，黃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防治由工程治理逐漸向生物治理轉變，植被建設更受重視，植樹造林也有了更科學的理念指導。上世紀90年代末，隨著大量農民工進城務工，很多土地被棄耕，為退耕還林還草措施的實施提供了契機。2000—2008年，黃土高原植被覆蓋度提髙11.5%，年減少土壤侵蝕量34.4億噸。至今，退耕還林還草措施仍在繼續實施，以提高黃土高原自然生態系統的質量。圖為山西原雁北地區的退耕還林工程。

生意太好，歸化城征稅越來越多 歸化城因地處蒙漢之間而商貿繁榮，商會發達，設有歸化總商會，左圖為總商會的一封老電報，信中針對在當地增設稅關的事宜作出了回應。因民族交易規模龐大，歸化城自清乾隆年間起便成為重要的地方與中央財政稅收來源。供圖／王錦思

景甜 影視演員 陜西西安人 供圖／視覺中國?東方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