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中的嵌綠松石甲骨刻辭骨柶（骨匕），用商王狩獵所得的野牛肋骨刻字記事，是與占卜用骨不同的甲骨文載體。

中國文字博物館展出的殷墟考古現場復原，甲骨文即出土于此?攝影／王震

古代先民的占卜之法五花八門，殷墟墓葬中出土的彩石，即是一種數占工具。此外，賈湖龜甲上還發現有一些神秘的刻符，與數千年后燦爛綻放的殷商甲骨文遙相呼應。

圖為2021年安陽陶家營M12出土玉戈。陶家營為洹北商城的衛星城，陪葬的數件玉石器體現了當時的治玉技術也具有相當水準。

圖為該展覽結尾處展示的場景復原式油畫，描繪了亞長戰死沙場后被兵士們運送回商都的情景。

甲骨四堂 繪畫／莊建杰 羅振玉（1866—1940）號雪堂 畢生搜集甲骨，數以萬計，出版《殷虛書契考釋》，考釋甲骨文485字、眾多殷商先王先公名號，貢獻了甲骨學開創性工作。

洹河以北有商城 中商歷史此中藏 洹北商城位于安陽市北郊，洹河以北的花園莊一帶，總面積約470萬平方米，其西南與殷墟遺址相鄰。圖為2019年11月攝影師航拍的洹河兩岸。圖中左上位置的大片區域，即為尚在繼續發掘中的洹北商城遺址區。洹北商城的時代早于殷墟，被認為是中商時期的都城。洹北商城的發現，極大地豐富與完善了商代中期考古學的文化內涵，為研究商文化提供了更多可靠的材料。 攝影／徐訊

大宮殿與豬祭坑 觸摸鮮活的商代故事 洹北商城為人們全面了解商代中期，打開了一道大門。圖為黃斑巨鱉殼，1999年出土于安陽洹北商城花園莊東地；

圖為銅刀，尖鋒微翹，通體素面。

郭沫若（1892—1978）字鼎堂 選輯傳世卜辭之菁粹者，編著《卜辭通纂》，后撰寫《殷契粹編》《甲骨文字研究》等，開辟出甲骨研究新途徑。晚年主編《甲骨文合集》（胡厚宣總編輯）。

王國維（1877—1927）號觀堂 貫通新學舊學，撰寫《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續考》，以地下材料與紙上材料對比研究，補正《史記》之誤，同時證明其內容大多可信，被譽為“新史學的開山”。

董作賓（1895—1963）字彥堂 參與殷墟考古的多次工作，親身發掘并整理甲骨，撰寫《甲骨文斷代研究例》，構筑五期體系，創立甲骨斷代學，有“鑿破鴻蒙”之功。

圖為銅鋸，器體呈“Z”形，部分齒有損傷，應為實用器。

圖為荊州古城墻，荊州地名從《禹貢》九州中保留至今，但今天的荊州市，和古荊州的范圍（囊括今湖南、湖北二?。┮巡豢赏斩Z。

“工業園區”環列在王宮周圍為王室源源不斷地供應產品 地圖可見，在洹北商城的南部，鑄銅、制陶、制骨等各“工種”的手工業作坊集中成片，形成了大致沿河分布的西、中、東、南四大工業區。它們都相距王宮不遠，以便商王和王室隨時實施管理、監督生產。

“州”字在《說文解字》中的解釋為“水中可居”之地，上古堯舜時期，大洪水肆虐，百姓紛紛遷居水中高地，故大禹治水后，劃天下為九州。圖為四川若爾蓋草原上彎彎曲曲的河流，與《說文》中“州”的字形何其相似。

鑄銅流程井然有序 展現殷商“工廠”的組織能力 如圖所示，殷墟博物館通過復原場景，展現了青銅冶鑄工藝的幾個關鍵環節：用經過配比、揉制的砂土制作泥范，并在范上雕刻出紋樣；將泥范放到窯里焙燒，使之固結成型；取出事先儲備好的銅錠、鉛錠，將其與經過提煉的錫熔合成青銅合金；銅液在合范中冷卻、凝固后，去掉陶范及陶芯，即可得到鑄件。

圖為銅錛，推測為木工刨子的刀部。

子的擔憂與期待 都寫在這一頁頁甲骨日記里 圖是一版殘缺的龜腹甲，甲正面現存15條契刻占卜記錄，其中刻辭“丁惟好令比伯戓伐卲”所記，即“子”卜問商王武丁命“婦好”與“伯戓”征伐“卲方”一事。用甲骨文來描摹人物的生活，是本次展覽的一大特色。

圖為花園莊東地出土的“戈亞”骨匕殘件，其制作很可能使用了洹北商城工匠獨創的“剝片式”取料方法。

圖是從婦好墓中發掘出的婦好圓鼎。該墓共出土圓鼎26件，絕大部分帶有“婦好”銘文（見下圖）。

婦好墓的司母辛銅鼎 重量是婦妌司母戊銅鼎的15% 圖為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的國之重器司母戊鼎（攝影／鞠驍），殷墟婦妌墓出土。婦好的司母辛大方鼎，重量只相當于這件的15%。

婦好銅鉞 虎撲人頭紋的威懾 圖為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藏婦好銅鉞，現陳列于中國考古博物館。婦好墓共出土青銅鉞4件，兩件以“婦好”為銘的大型鉞，兩件為帶“亞啟”銘文的小型鉞。前者形制基本相同，但紋飾有別。圖中這件，鉞身兩面靠肩處均飾虎撲人頭紋。作為軍權的象征，該器有一種肅穆獰厲之美。 攝影／動脈影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 位于美國華盛頓，藏品中有近200件中國商代文物，包括銅、玉、陶、骨等器物，最著名的是鑲嵌綠松石銅柄玉援戈、白陶罍、人面銅龍紋盉、銅羊角觥等。白陶罍肩部刻飾夔紋，腹以下通體刻飾曲折回紋，是殷商時期特制的工藝品，為商代貴族和王室所壟斷，展現了商代晚期制陶工藝的新成就。人面銅龍紋盉整體為圓形，器腹外鼓，蓋作人面形，形制極為獨特，風格譎奇怪異，為海內外所僅見。圖為迄今僅見人面銅龍紋盉

白陶罍

圖為現藏于中國國家博物館的玉鳳（攝影／王坤杰），其造型和雕琢工藝與新石器時代晚期石家河文化中的玉鳳極其相似。對鳳冠、翅、尾翎部位所做的虛實處理，以及通體泛起的光澤，又反映出商朝工匠對鏤空、鉆孔、拋光技術的熟稔度。從鳥背中間突出的小圓孔來看，婦好有可能佩戴過此物。

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館 位于加拿大安大略省多倫多市中心，藏品中包括大量中國文物，其中的商代文物主要有明義士（James Mellon Menzies）捐贈的甲骨，以及懷履光（William Charles White）在華期間收集的各種文物。最著名的藏品是刻辭甲骨，為迄今可知唯一的虎骨刻辭，長22厘米，寬4厘米，一面雕刻虎紋、饕餮紋、龍紋和三角紋，并且使用了鑲嵌綠松石的工藝。另一面刻20字，記述了商王一次田獵活動。圖為迄今可知唯一虎骨刻辭

日本根津美術館 位于日本東京。收藏包括商代的青銅器、玉器、骨器等。最著名的商文物是1930年代從安陽購得的三件銅方盉。盉為盛酒器，此三件盉為一組，器鋬鑄成各不相同的動物形，鋬側鑄有“左、中、右”銘文。圖為銅方盉

“青銅家族”戈族墓地的陪葬品 圖為安陽辛店M11出土的一組青銅器，有鼎、鬲、爵、觚等類型。辛店遺址是戈氏家族的居邑，而M11是晚商戈族墓葬的代表之一，有隨葬品共36件，其墓主人為中等偏下貴族。據研究，戈族是一個以鑄造青銅器為核心業務的家族，故該墓中的青銅隨葬品不僅品類繁多，制作也相當精良。 攝影／郝群英

鑲嵌綠松石銅柄玉援戈 現藏于美國弗利爾美術館。玉戈內部、戈柲通體均飾綠松石嵌片，玉刃鑲有線性浮雕，背部有凹槽，刃口經過磨光。綠松石的品相與精細的加工工藝，體現出較高等級。

數車并列“冊”族的豪華車馬坑 圖為邵家棚遺址商代車馬坑中的一座?？觾炔⑴庞腥v馬車，其中車1、車2內置一車兩馬，銅制的車具、馬具等保存較為完好。殉馬頭上的蚌泡串飾醒目突出。該車馬坑中還發現了包金的馬額飾，車輿內出土了權杖，由此可見馬車主人非凡的地位和權勢。車馬坑所在遺址，在商代為“冊”族居住生活的重要區域。

戰爭 王敦缶于蜀，商王在蜀地討伐缶方（位于今山西永濟一帶）

城郊有別 大邑商的族邑格局 “大邑商”可分為兩大區域，內部區域是以其他族邑緊緊圍繞王族邑方式規劃，外部區域族邑分布較為稀疏，可分別視作“城區”和“郊區”。本部分圖甲骨文為族邑名。

逸樂而行？軍事活動？ 商人狩獵不簡單 甲骨學家郭沫若在《殷契粹編》中感慨：“殷王之好田獵，誠足以驚人?！闭\然，田獵刻辭是商代甲骨文的重要組成部分，據統計，約有4500片。學者孟世凱認為，除了耽于行樂之外，商王田獵還是一項生產活動，對農業、畜牧業進行補充，同時也有軍事演習的性質。本頁展示了甲骨文中的狩獵動物。

鸮尊 現藏于美國賽克勒博物館。鸮尊，圓眼寬喙，雙翅并攏，粗壯的雙足與下垂的寬尾構成三點支撐，使器物顯得挺拔矯健，呆萌可愛。在商代，貓頭鷹被視為智慧的象征。馬承源先生認為“商代青銅器鴟（chī）鸮的圖像，應看作是表示勇武的戰神而賦予辟兵災的魅力”。

甲骨文雖出土于晚商殷墟，但商朝使用甲骨占卜由來已久，圖為河南鄭州二里崗遺址出土早商卜骨（附銅鉆）。

“復原”商朝宮殿集秩序感與均衡感于一體 圖中建筑為殷墟宮殿宗廟乙組基址推測性復原展示中的一座，其規模巨大、重檐屋頂、中軸對稱，呈現出一種均衡、肅穆、大氣之美，中國后世的宮殿建筑審美與之一脈相承。 攝影／丁海秀

無事不卜 商代社會面面觀 大至祭祀、戰爭、狩獵，小到生育、生病、宴飲、做夢；上至天文、歷法、星象，下到土地、耕作，殷商甲骨文的內容，可謂包羅萬象，遠超《史記·殷本紀》簡略概括的記述，呈現出一個十分細致鮮活的殷商社會。比如我們能夠看到商朝是一個“武德充沛”的國家，屢屢征伐周邊方國，出現在甲骨文中的方國有一百多個，諸如鬼方、羌方、夷方、商方、土方、虎方、巴方，等等。本頁選取幾片甲骨，管中窺豹，時見一斑。圖為農業 協田，商王命令眾人在土地上集體耕作

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 位于美國舊金山市區，中國文物藝術品是其收藏重點，包括瓷器2000多件，玉器1200多件，青銅器800多件，其中商代文物主要是青銅器、玉器、陶器。最著名的是“小臣艅”銅犀尊，是現在存世的唯一一件以犀牛為造型的商代青銅器，內底有27字銘文，記錄的是商王征伐人方時，賞賜小臣艅若干貝幣，具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存世唯一一件“小臣艅”銅犀尊

商王大墓 威儀赫赫彰王權 圖為位于洹河北邊西北岡的商王陵區，分為東、西兩區，其中帶4條墓道的大墓多達8座，一般認為是武丁等商王的大墓。商王陵規模宏大，墓口面積在400平米左右，深11米左右，出土文物種類多，且極為精美，為研究商文化和商王國、商代社會結構和社會性質及發展水平提供了重要證據。 攝影／蔡驍翔

元“聞宣造”如意金盞 蘇州虎丘山北元呂師孟夫婦墓出土 南京博物院藏 器材：尼康D850 焦距：90mm 光圈：8 快門：1/20s ISO：1000

最早漢字在哪里刻符？陶文？ 甲骨文既然是發展成熟的文字系統，那么，在甲骨文之前理應還有更早的文字。最早的漢字可以追溯到哪里？新石器時代的刻畫符號引起了人們注意，比如賈湖遺址刻符、良渚文化刻符，有學者認為良渚刻符具有原始漢字的性質，但難有定論。

“亞址”方尊 方形器里言高貴 尊是一種常見的盛酒器，其字形象雙手捧酉，器物有不同形制，以方形最為貴重。圖為殷墟博物館藏“亞址”方尊，腹部和圈足飾以大饕餮紋，八條扉棱自圈足延伸出口沿，工藝考究，彰顯出使用者的尊貴地位（攝影／橡木苔）。

圖為“子何人哉”展覽中的2塊卜甲：“子肇丁璧”所記的是“子”卜問向商王武丁貢納玉璧之事；“二黑?！彼泟t是“子”卜問應用何種牛作為犧牲祭祀——是用黑色牛、圈養牛、圈養雜色牛，還是白色豬、白色牝豬，牝羊及圈養羊呢？

文物小檔案 唐 出水雙雁紋金杯 “黑石號”沉船文物 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藏 器材：尼康D850 焦距：105mm 光圈：11 快門：1/20s ISO：500

殷墟百年中的重要發現

水井：商都生活用水的供給者 圖為殷墟博物館劉家莊北地（生活區）水井遺址復原展示。在2008年、2010—2012年度的發掘中，此處共發現近70眼水井。攝影／李玉蘭

天氣 啟 本義是開門，捕辭中過用于天氣啟，指陰天過去，天氣開始晴朗

八個獸頭用分鑄法鑄造，便于拆卸和替換，這一工藝亦見于圖的“亞醜”方尊（供圖／臺北故宮博物院）?！皝嗎h”方尊與“亞址”方尊在形制、紋飾、大小上基本相似，均反映了商代晚期高超的青銅鑄造技術。

灼龜甲成兆 “卜”字的由來 漢字“卜”的發音，正如灼龜爆裂之聲，而整治過的龜甲，被點燃的荊條燃熾產生的兆紋，也正是“卜”的形狀，故此可以推測，“卜”字即源于甲骨占卜。

文物小檔案 春秋 獸面鑲松石金牌飾 陜西澄城縣劉家洼M2芮國國君墓出土 渭南市博物館古國覓蹤特展陳列 器材：iPhone14 Pro 焦距：24mm 光圈：1.78 快門：1/58s ISO：160

殷墟與洹北商城 主要考古發現示意圖 20世紀20年代，殷墟科學考古發掘的開啟，是中國考古學誕生的重要標志。自1928年至今，近百年來，殷墟考古成就斐然，已成為中國境內發掘時間最長、揭露面積最大的遺址，對商史研究和中國考古學的發展意義重大。人們對殷墟范圍的認知，也隨著新的發現不斷突破?；突汀按笠厣獭?，正一步步顯露真顏。 正如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安陽工作站副站長何毓靈所說，揭示殷墟的布局，是殷墟都邑考古的重任。為了更直觀、清晰地展現殷墟遺址的整體面貌及文化內涵，由孟憲武、楊善清主編的《殷墟文化大典·考古卷（上、下）》，依據殷墟范圍內重要遺跡的分布狀況，將面積約40平方千米的殷墟分成了9個遺址區。我們以此為依據，完成了這張示意圖，并從近百年間殷墟考古的發現中節選出部分，以饗讀者。掛一漏萬，考古人的手鏟至今仍在這片土地上細細刮摩著，更多的殷墟故事，還有待揭開。

壹?車馬坑田野發掘 殷墟車馬坑是商代高等級墓葬用于埋葬真實車、馬的陪葬坑的通稱，一般形制為一車兩馬，車后殉人。商代馬車均為木質雙輪單轅車，由轅、軸、輿、輪、衡、軛等幾大構件組成，木結構經3000年的埋藏而腐朽，考古學者通過辨認馬車木灰、銅飾、朱漆、馬匹骨骼等遺存，將其與周圍填土區分開，以類似浮雕形式清理出木車灰痕，據此進行研究復原。在車馬坑多次發掘的經驗總結中，發掘技術逐漸完善，并形成了現階段的發掘流程。 ① 挖工作槽。根據探鏟探測結果，判斷車馬坑大小和深度，逐層發掘揭露車馬坑坑口。在坑口外圍挖矩形工作槽，使包含遺跡的土體與四周土體分離，便于工作人員在工作槽內對車馬坑進行縱向發掘。 ② 清理車輪。商代馬車雙輪寬大且高于車輿，因此先通過清理遺跡上層填土，揭露車輪頂部，再從兩側由上到下清理出車輪、兩端車軸和轄軎等銅車具。 ③ 清理車輿。商代馬車車輿位于雙輪中間，較為狹小，高度低于車輪。工作人員清理出車輪后，向里清理車輿、車軸、末端車轅痕跡和踵飾、T形車具等銅車具。 ④ 清理車衡、車軛。衡、軛位于馬車前端，高度一般與車輿近似。工作人員清理時會保留其下方土體用作支撐，同時剔撥出衡飾、軛飾等銅車具。 ⑤ 清理殉馬、殉人骨骼。殉馬通常呈相背或相對姿態側躺在車轅兩側，頭部位于車衡及車軛下方。殉人一般位于輿后或輿側。 ⑥ 加固封箱。工作人員除清理時在車輪、車輿內側及車衡底部保留承托土體用于加固以外，會在清理結束后，在遺跡表面分批次噴涂加固劑，對遺跡整體進行封護加固，最后套上木箱便于搬遷。

裝扮婦好 服裝與配飾皆有依據 “數字婦好”的服裝和配飾絕非隨意而為。上方線圖，是《山西翼城大河口西周墓地一號墓發掘》刊登的玉組佩示意圖，從中可見魚形璜與帶孔圓形玉片的串聯方式。婦好墓出土了與之相似的器物，下圖所示的所謂“龍紋玉紡輪”和圖中拉線所指的一對魚形玉璜，應當就以這種“組佩”的方式，出現在婦好的頸間。而“玦形玉龍”實為其腰間的墜飾。 攝影／高大白

雄師勁旅 大邑商的保衛者 殘陽之下，雄師浩蕩，他們身著齊整的戎裝，手持戈、斧、鉞等青銅兵器，為保衛王室、大邑商乃至整個商朝而戰，圖為殷墟博物館新館內商代戰爭場面的創意想象圖。商王朝建立之初，統治者就已擁有強大的軍隊力量，不僅可用來保衛王畿之地、鎮壓內部的反叛，還是對外進行征服、開拓和統一的力量。 攝影／劉肖坤

其局部（攝影／遺岕），記載了蔡仁范的籍貫“大宋江南泉州人”，他于北宋乾德八年移民高麗。有意思的是，乾德年號只用了六年，所謂乾德八年實為開寶三年。

貳?車馬遺跡搬遷定位 車馬遺跡在遷置到博物館展廳的過程中，需按照展陳需要，提前規劃好每座車馬遺跡的陳列位置，再使用吊機、叉車、升降機等機械工具，將車馬遺跡套箱運輸至展廳，按照點位由內向外進行放置。

頭頂多枚發簪 婦好對鳥形簪偏愛有加 婦好墓出土了大量與妝容有關的用品。上圖拉線所指向的企立鷹玉笄首（下圖），以及下兩圖所示的夔首骨笄（攝影／高大白），是殷墟博物館展出的婦好骨、玉笄中的兩例，類似用來綰發的發簪，在婦好墓中有500多件，為我們復原“數字婦好”的頭飾，提供了依據。

靈龜之甲 隱含天地之數 古人很早就發現了龜殼之妙，它隱藏著天地的秘密——龜殼外觀，上拱下平，象征天圓地方。圖為故宮博物院藏金代張珪繪《神龜圖》，畫上神龜仰首噴出一股云氣，祥云中現出一輪紅日，平添祥瑞、神秘之感。

圖為開城成均館，殿前龍頭乃高麗王宮滿月臺的遺物（供圖／視覺中國）。

夔首骨笄

圖為宰豐骨匕記事刻辭，長27.3厘米。六年五月壬午日，商王帝辛（或帝乙）田獵，捕獲了一頭犀牛，而后取犀牛肋骨刻寫下這個事件，因此這件骨匕是單純的記事刻辭，十分罕見。

她是江南的神祇 她是“颶風之母” 每當臺風將起，天空中即會涌動起卷曲的“高云”，現出虹霓之色。中國古代的南方居民，將強風和臺風稱為“颶風”，人們不僅觀察到“颶風”來臨前的異常天象，還將其與傳說中的“帝女”聯系在一起，呼其名為“孟婆”“颶母”，祭祀她，祈禱她賜予平安。風神孟婆雖誕生于江南，但至晚在宋代已聲名遠播，北方也流傳著她的神跡，且由兇神變成善神，連宋徽宗也曾祈求她的賜福。

企立鷹玉笄首

圖為二里頭遺址刻符（攝影／南極瞌睡熊），多出現在大口尊的口沿上，有人認為這是和甲骨文有關聯的夏代文字，但前二里頭遺址發掘領隊、考古學家許宏則認為這些刻符沒有達到文字標準?？傊?，甲骨文的前身，猶是一樁懸案。

圖可見，大部分龜殼上的天然圖案，都呈現出意味深長的數字規律。龜也因此被古人認為是天生神物、占卜的良材。

兩宋時期，一些漢人由于政治避難、經商、意外等因素，移居朝鮮半島上的高麗王朝，帶去了先進的文化、制度，受到高麗國王重用。這股移民潮，始于高麗光宗時期，本圖為位于朝鮮開城的光宗陵墓。朝鮮開城系高麗國都所在，下圖為開城成均館，殿前龍頭乃高麗王宮滿月臺的遺物（供圖／視覺中國）。成均館和滿月臺遺址，于2000年作為“開城歷史建筑與遺跡”的一部分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

北魏末—西魏初 莫高窟第249窟 “執風巾”的風神

60年前的發現窖藏銅器特色鮮明 洹北商城的發現始于20世紀60年代初。1964年，在今洹北商城范圍內的三家莊村東南約300米處，發現了一座青銅器窖藏。窖藏口距離地面約1米多深，為圓形，通體呈袋狀，平底，8件青銅器整齊地疊放在一起。圖中這件獸面紋銅鼎就是該窖藏中出土的，其紋樣呈現出由簡單粗糙向繁縟精細過渡的特征，具有鮮明的時代性。

圖為殷墟博物館的著名卜骨，即出土于安陽小屯南地，編號2172的牛肩胛骨。其上11條卜辭都在卜問商王外出狩獵是否平安，推算的時間跨度僅為37天，可見占卜活動已成為商王的日常。

圖為根據考古報告想象繪制的洹北商城宮殿基址區，一號宮殿規模宏大，是目前已發現商代面積最大的四合院建筑。 繪畫／揚眉

圖為中國國家博物館藏作冊般甗銘文，作冊般為商王史官，記載了商朝征伐夷方之事。羅振玉、王國維等學者研究甲骨學時，往往參酌殷周青銅器銘文，從文字演變角度考釋甲骨文。

跪人藏龜 通神之巫 殷墟博物館展出了一件神秘的文物，被命名為“跪人藏龜”，一副完整的烏龜殼內塞滿螺螄，跪姿玉人半掩半露。跪姿，是商代的一種常見的官方禮儀性姿態。擁龜玉人，很可能即為通神的巫者，如作為占卜職官的“貞人”。 攝影／木島主

清代宮廷內時常演出神怪題材的戲曲，會根據神怪角色的身份，設計各異的服飾。比如八仙就有別致的戲服，統稱為“八仙衣”。圖即為2019年故宮博物院“賀歲迎祥——紫禁城里過大年”展中展出的拼各色緞繡折枝花卉蝶平金雙喜呂洞賓八仙衣。

圖為殷墟博物館新館內復原的豬祭坑，2019年發掘于洹北商城。豬頭位于破碎的罐內，呈取血入罐狀。這些考古發現鮮活地記錄了中商時期人們生活與祭祀的細節。

生育 娩，會意字，用雙手接生嬰兒。此甲骨占卜商王武丁配偶婦妌（即司母戊）分娩是否順利

圖為商王武丁時期的“出日”刻辭卜甲局部?！俺鋈铡奔瓷倘思廊罩Y。在卜甲上的契刻占卜記錄旁，即遍布細密的“卜”形兆紋。下圖為漢字“卜”的演化過程。

商 亞醜鉞 攝影／洛卡奇

銅鋸與銅錛 工具也陪葬 洹北商城的衛星城——位于城外3.8公里處的陶家營，遺跡分布密集，包括有墓葬區、灰坑、陶窯等。本圖及下圖為2021年陶家營M12出土的部分銅器。M12共出土各類器物37件，其中青銅器共計24件，包括有禮器、兵器、工具等。圖為銅鉞，既是禮器也是兵器。

最大一宗甲骨考古發現 商代的檔案館 殷墟遺址宗廟宮殿區內，復原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大坑，看似普通，但就在1936年殷墟考古第十三次發掘時，從這個編號YH127的灰坑中出土了17096片甲骨。至今為止，仍是考古工作所獲甲骨最多的一次。據考，這些甲骨埋葬年代是著名的商王武丁時代，由于甲骨堆放有序，應是被有意埋藏于此的，因而YH127被稱為最早的檔案館。甲骨上的文字記錄了武丁時期的祭祀、田獵、農業、天文、軍事等活動，彌足珍貴。 供圖／匯圖網

無甲不用 無事不占 “子立于右”刻辭卜甲是一片殘缺的龜背甲。在甲骨研究早期，學者們曾認為商代占卜“用腹甲而棄背甲”，隨著甲骨大量考古出土，學者也改變了最初的觀點。殷人同樣鐘情于背甲，且改制成不同形狀，如刀形、鞋底形等。這塊卜甲的正面現存6條契刻占卜記錄，其中“子立于右”刻辭所記，即“子”卜問田獵進程中其所乘田車方位。殷人好問，無論國家大事，還是生活瑣事，皆會卜問。

北宋 蘇軾《瀟湘竹石圖》 攝影／洛卡奇

甲骨會“說話” 殷人有本“答案之書” 在熊熊火焰映照的龜甲上，鐫刻著古老的甲骨文字，每一句都是殷人在占卜活動中，向天、向鬼神發出的詢問。有的問雨從何方而來，有的問北土能取得大豐收么，有的問下一個旬日（十天）內有無災禍……殷人面臨生老病死、出入征伐、天象變幻、祀神祭祖等，事無巨細，每以甲骨占卜預測，這才留給了后人用甲骨文寫就的“答案之書”。 繪畫／揚眉

從賈湖到殷商 漫漫占卜路 距今8000年左右的河南舞陽賈湖遺址墓葬中，出土有內裝石子的龜甲，成為可以搖擲發聲的響器，也被猜測為某種占卜道具（供圖／匯圖網）。

精美雷紋銅壺 構建青銅禮器組合 圖為陶家營M12出土的雷紋銅壺局部。銅壺肩部為龍紋，上下各有一圈連珠紋。腹部則為菱形乳釘雷紋，乳釘皆外凸。陶家營M12遺址出土的銅禮器有鼎、觚各2件，爵、瓿、壺、斝各1件，是商代禮器組合初步形成和逐步規范時期較高級的禮器組合形式。

技與美”展廳 圖為漢代朱書陶罐，出土于西安市經濟開發區，罐肩部用朱砂書有不同文字。展陳設計上，將陶罐上的文字提取出來，裝飾為背景，與陶罐相搭配，更增古意與藝術感。

以美玉之靈 強魂魄、顯威儀 亞長墓共出土玉器200余件，涵蓋禮器、工具、裝飾品等多種類型，圖為其中的一件玉戈（供圖／視覺中國），被發現時位于棺內亞長的身邊，是一種彰顯墓主人生前威儀的禮器。右頁圖是該墓出土的一件玉觽，有穿孔，可佩帶，一端有尖角，便于解開繩結。

鏈接 甲骨文中的殷商世系 這張甲骨拓片，由三片斷骨綴合復原而成，內容為商王武乙文丁時向諸位祖先施行酒祭的經過，記錄了從上甲到小甲的殷商先公先王世系（如下表所示）。其中，上面兩片斷骨系王國維綴合，并在《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中詳細考釋從上甲到示癸的名稱，糾正了《史記》的錯誤順序。下面第三片甲骨系董作賓綴合（下圖為實物，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攝影／遺岕），“大乙”即是商朝開國之主成湯，成湯之前的殷商祖先稱“先公”，其后稱“先王”。整體而言，甲骨卜辭中所見殷商世系，與《史記·殷本紀》的記載大體吻合，證明了《史記》上古史部分的可靠性。

圖是清宮戲畫《玉玲瓏》中的土地神，身穿土地衣，頭戴土地巾。巾上是一張皺紋滿面的土地神面具，造型夸張又有神秘感。 攝影／柳葉氘

圖是該墓出土的一件玉觽，有穿孔，可佩帶，一端有尖角，便于解開繩結。

司母辛大方鼎 陪伴婦好的重要禮器 為殷墟婦好墓出土的司母辛大方鼎。發掘時，在槨內棺外清理出成對的兩件，此為其一。此鼎外壁以饕餮紋、夔紋、乳釘紋等為飾，底、足均有灼燒后形成的煙炱痕跡。該鼎與墓中出土的許多青銅器一樣，帶有“司母辛”銘文（見下圖），這是確定墓主人身份的重要證據。

圖這件華麗的白陶假腹豆，即出產于王宮周邊的工業區，是王室專用、地位不低于青銅禮器的高等級祭器。

登峰造極的工藝 是王室的“高級定制款” 殷墟博物館內，展示了一件罕見的嵌蚌漆罍，應為商王室所用的奢侈品。其紋飾主要為獸面紋、鳳鳥紋，與同時期的青銅器相似，卻是以精心打磨的蚌片鑲嵌而成，器表還隱現著亮麗的紅漆，展現了殷商工匠的巧奪天工。難以想象，當年它完好的模樣，是如何華麗、驚艷。

圖的玉戚，為當時的儀仗兵器，亦展現了商朝的工藝水平。

是婦好的字，還是另有其人？ 圖近景左為婦好銅斗，是挹注（舀酒）器，右為銅柶，用途不明。遠景為司母銅方壺，是承裝酒水用的禮器。該墓出土的以司母為銘文的禮器共有26件，皆是酒器，數量在婦好墓有銘銅器中僅次于自銘為“婦好”者。有人提出，司母可能是婦好的字，也有人認為是宮中管理兔牲的女官。

如圖所示，展廳中垂掛的亞克力版，雕刻著殷墟花園莊東地出土甲骨上的文字，仿佛是王子“子”的一頁頁日記。

近500件骨笄 顯示出婦好對發飾的看重 婦好墓骨器中的裝飾品，唯骨笄一種，共計499件。出土時，除少數凌亂地散放在木匣之南，其余似都裝在木匣內。上圖中的左右兩件，分別是方牌形頭式笄和鳥形頭式笄。它們都是婦好生前梳妝用的發飾。

王子學舞 事前一卜 所示是一片完整的花龜腹甲，甲正面現存2條契刻占卜記錄，其中一條“甲申：子其學羌”，記錄的是“子”卜問學習“羌”舞之事。樂舞是商人祭祀及宴饗等禮儀活動中的重要內容，也是“子”平日所修習的一項科目。學什么，學不學，都要事前占卜。正因如此，我們才有機會窺見3000年前商朝王子的生活。

圖為展覽第一部分“‘子’系何人”展廳復原的殷墟花園莊東地編號為H3的長方形甲骨窖藏坑，再現了《王子日記》的出土現場。

婦好墓出土的骨器大約占到隨葬品總數的29.2%，包括用具、武器、裝飾品、雕刻藝術品及其他五類。這是一把鳥形骨刻刀，屬用具之列。下端的刃部由兩面磨成，頭端有小孔，似可隨身佩帶。

圖是展廳中復原的商人田獵場景?！跋蟆薄芭！薄盎ⅰ薄磅埂薄傍B”“云”及“車”等甲骨文字穿插其間，向觀眾呈現了H3甲骨契刻占卜記錄的主人——“子”平日里張弓挾矢、御馬馳車的生活。

大司空村遺址M303 異姓方國后裔的墓葬 M303出土了32件帶“馬?！便懳牡那嚆~器，圖為鐫刻在銅編鐃內壁上的“馬?！便懳??！榜R?！便懳木哂袕秃献寤盏男再|，可能是墓主人家族的名號。商王曾征戰馬方、危方，墓主人可能為敵對邦國的后代，生活在晚商。

石臼與石杵 研磨朱砂的實用器 圖這組器物，出土時并不在一處。白色硅質大理巖石臼位于距墓口深3米的墓室西北部填土中。臼孔周壁呈朱紅色，亮如鏡面，孔周和口面上粘有朱砂，應為長期使用之物。石杵出土于槨室內，與石臼恰可配套，應為一套研磨朱砂的用具。

陶器：生活處處需要它 圖中展示的是殷墟出土的一組陶器，其中多為水器，用以存儲生活用水，上層居中的陶器形體十分高大，雖制造不易，但儲水量驚人。

美酒、草藥與器中器 折肩尊留下了系列謎題 圖為M303出土的銅折肩尊，喇叭口，廣折肩，直腹向內收，圈足較高。肩部設有三組獸面紋，被三個牛首浮雕分割開來，紋飾精美。

貨貝：攜幣通行商朝 圖為金文字體與商朝貝幣的一個創意組合，猶如商人手拎串串貝幣，行走在大邑商的大街小巷，參與到繁忙熱鬧的商品交易中去。

圖是殷墟博物館對M303做的復原展示，可見該墓為豎穴土坑墓，隨葬有蚌器，銅鼎、銅盤、銅罍等青銅器，反映了墓主人對商朝喪葬制度的接受。

發現殷墟 招來盜寶狂潮 圖為“世界的商文明”展廳中，展示的美國弗利爾美術館的中國文物展廳局部圖。自從1908年羅振玉確認小屯一帶為殷墟所在之后，古董商人、傳教士、探險家紛至沓來，在安陽掀起了文物收購狂潮。眾多殷墓慘遭盜掘，大量商代文物流散海外。這些文物主要被視為美術品收藏，在異國他鄉安了家。

圖為銅觶，也是一種酒器，呈扁圓形，束頸，鼓腹，高圈足，蓋面和頸部飾一周網格紋，上下各界一周聯珠紋，出土時放置在折肩尊內，用途不詳，但其表面銅銹顏色特殊，可能受到某種藥液的影響。

魚形石磬：商都的悅耳清音 1980年安陽安鋼M539出士。石磬是殷墟出土的石制樂器中數量最多的一種。本件磬體呈扁平魚形，魚頭部有孔供系掛，造型獨特，音質優美。

圖為尊口沿上平鋪的短梗南蛇藤，可見層層累疊的葉片和柔軟清晰的莖脈。

陶人首：商人祖先的樣貌 2003年安陽孝民屯南地M9出士。秀氣柔和的面部輪廓，或許正是當時大邑商中商人的“自畫像”。他們是大邑商繁華的創造者。

不走尋常路 “馬?！彪S葬品的巧妙心思 商代銅觚、爵常常成套隨葬，然而也有例外，M303出土了6觚、10爵，如圖所示。除了一件爵沒有銘文外，觚、爵均有“馬?！便懳?。商代墓葬常隨葬動物形玉器，玉螳螂頗為少見。

M303出土的一對玉螳螂，其頭部向內勾，尾巴上翹，前足蹲踞，胸前還有鉆孔，亦為佩飾。玉螳螂原本為乳白色，但局部受沁，色彩斑駁，又為該墓增加了一抹神秘。

觚、爵之制鎖定墓主人身份 商墓中觚、爵數量能反映墓主人的身份地位，郭=家莊M160出土了10套銅觚、角（爵），在殷墟地區僅次于婦好墓。圖中的銅觚即為該墓出土，只見蕉葉夔紋從口沿處向下延伸，扉棱從圈足徐徐爬升并伸出口沿，造型優美。

方尊肩部四角和肩部四邊中部有圓釘頭，上面可以套獸頭。獸頭有似鹿的造型和象頭造型，圖為肩角上的一個象頭，象鼻和象牙，被鑄造得十分逼真。

圖為大玉鉞，為墓主人的殮葬器，因棺木腐朽，大玉鉞出土時已脫離原來的位置，滑落到墓主腰部下方的腰坑里。

鉞刀戈矛 銹色難掩軍榮 墓葬中的兵器是墓主人戰功的證明。圖中左上角的銅大刀，出土了一對，刀鋒向后彎卷，十分鋒利，又名卷頭刀。畫面中央是體現軍權的3件銅鉞，較大的鉞飾以三個圓圈紋，圈內有六個乳釘紋，圈外以幾何云紋補空，圓圈下有三個大三角紋，內部填充幾何云紋及“T”字紋。鉞下方為環首刀，四周分布的是多件戈、矛。

M160出土了33件帶有“亞址”銘文的青銅器，圖為出現在銅角腹外壁與鋬相對處的“亞址”銘文，表明墓主人為址族上層人士，也是武將。

叁?車馬遺跡剔撥清理 車馬坑的主體為包含骨骼、銅車馬器、蚌牙飾件、木灰痕跡的土質類遺跡。為保證遺跡在運輸過程中的穩固，套箱時，通常在遺跡與箱體的空隙間填充發掘土壤。遺跡遷置定位后，工作人員從展廳入口處由北向南對車馬遺跡進行拆箱、組合、清理、進一步的修復加固。 車馬坑拆箱后，工作人員使用手鏟、毛刷清除箱內填土，使馬車、殉馬、殉人及隨葬器物逐漸凸顯；通過夯打填土、修整車馬遺跡的臺面及臺壁；使用石膏修補馬車痕跡缺失部分，選取填土附著在石膏表面做舊；在車輪、車輿等厚度較薄的部位內側，保留基本同厚度的土體或石膏進行承托加固。 圖為車馬遺跡運抵展廳后進行拆箱。工作人員使用手鏟、毛刷清除箱內填土，一具殉馬遺骸暴露出來。

青銅器大家族 亞址墓的高光時刻 郭家莊M160是1976年婦好墓發現以來，又一座較重要的墓葬，曾入選1990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這一墓葬出土青銅器291件，青銅禮器41件，數目可觀。殷墟博物館將青銅禮器陳列在“偉大的商文明”展廳里的獨立展柜，上圖為展柜一角。位于最頂端的是“亞址”銅圓鼎，中間一層為銅方觚、銅角，最下一層為銅斝、銅方鼎、銅觶等青銅器。

工作人員清理車轅附近的馬骨，可見車轅附近的木灰顏色與周圍填土不同。

地處河南安陽的殷墟博物館新館，于2024年2月26日正式開館，是首個全景式展現商文明的國家重大專題博物館。圖為該館夜景，外墻正中可見甲骨文“大（天）邑商”三字，是3000年前的商朝人對其國都的美稱。 致謝／殷墟博物館?總攝影／洛卡奇

工作人員對比識別清理出來的馬骨，以便于復位并進行品種鑒定。

韓國國立中央博物館書畫廳保存有大量漢文碑刻，其中一通名為《蔡仁范墓志》，碑刻斷了兩截，右上角部分直到2021年后才被發現，復為完璧。

亞長牛尊 殷墟迄今唯一一件牛形青銅容器 圖為亞長墓出土器物中非常重要的一件青銅酒器——牛尊。其原型是商代尚未被馴化的野生動物——圣水牛，至西周時已逐漸滅絕。牛尊的重要性還在于這是一件禮器。周人在殷禮的基礎上制禮作樂?！吨芏Y》有“六尊六彝”之說，其中的“六尊”是盛醴、酒以獻祭之器。牛尊即屬“六尊”中列居首位的犧尊——以犧牲為象形的尊。

青銅兵器上寫著他的名字 刻意強調墓主的軍權 亞長墓的發掘者之一何毓靈研究員提出，該墓除青銅禮樂器外，許多青銅兵器，如戈、矛、卷首刀甚至車馬器上都有銘文“亞長”。這種現象在殷墟尚屬首次發現。亞長墓還是目前所知殷墟出土青銅鉞最多的墓葬。

青銅鉞是軍事權力的象征，該墓7件銅鉞中有6件柄部兩面鑄有銘文（圖所示為其一），凸顯了亞長生前軍權在握的地位和職能。

亞長的青銅酒器 該墓267件青銅器中方斝僅此一例 圖所示，是一件通高66.6厘米、重22.15千克的青銅酒器——方斝，器身飾以饕餮紋、夔龍紋等紋飾，口沿內側有標識其主人的銘文“亞長”二字。

小銅手的功用 至今成謎 圖為亞長墓出土的又一件頗為特殊的器物——手形器。該物似孩童右手，五指微伸，指關節清晰可見，手腕處中空，內有木柄留下的遺痕。它是用來做什么的？目前有權杖、笊籬、假肢甚至癢癢撓等多種猜測。

右側髖骨有硬物所致的創傷

圖分別為殷墟出土的精美陶范和規整的銅錠。

興于戰場 亡于戰場 圖為亞長墓出土銅鏃。青銅武器，既是亞長馳騁疆場的底氣，也是他英年殞命的禍首。

圖2為亞長的遺骨，考古人員在他身上發現了7處刀砍傷或砍砸傷（下圖可見右側髖骨有硬物所致的創傷），判斷其死因可能是被銅矛貫穿了盆骨，導致動脈失血而亡。因其身下鋪滿的花椒具有減緩骨骼腐蝕的作用，亞長的部分骨骼和肌肉干化組織得以保存至今。

精良的武器裝備 為商朝的武力擴張創造條件 強大的“工業”生產能力，使殷商軍隊裝備了當時最先進、最堅銳的青銅兵器，從而使商朝在與其他部族發生軍事沖突時處于優勢地位。圖即為殷墟博物館內復原的殷商執戈武士形象。

3000多年前的“工廠” 盡顯商王朝的“工業”實力 殷墟博物館內，復原了3000多年前商朝的青銅冶鑄場景：成堆的木炭燃燒形成高溫，將煉爐內的銅料熔成火紅的銅液，匯集到一處，為下一步鑄件做準備。作坊上的工棚，正是工匠們為冶銅專門搭建的“廠房”。而這個熱火朝天的“工廠”，只是殷墟諸多“工業園區”中的小小一角。

以“司母”為銘 這樣的青銅大圓斝婦好墓有兩件 圖為婦好墓出土的青銅酒器司母銅斝，兩件成對，此為其一。圖中可見其鋬端有雙角豎起的獸頭，腹壁裝飾饕餮紋，足呈三棱形錐尖狀，飾對夔蕉葉紋。銅斝口下內壁有“司母”三字銘文。

它們身上凝集了 婦好對美的理解 圖為婦好墓出土的9件骨制雕刻藝術品之一——嵌綠松石骨虎?；⒌难?、耳、鼻及身上各部都鑲嵌綠松石片，部分已然脫落。從虎頭前端的圓形斷骨來看，它有可能是刻刀之類的器柄。

肆?車馬遺跡加固封護 由于車馬坑陳列在開放空間中，遺跡保護空間與游客參觀空間未完全分離，遺跡容易受氣候變化與觀眾參觀的直接影響。而且車馬遺跡作為成分復雜且狀態較為脆弱的土質類遺跡，以“裸展”形式暴露于展廳環境中，遺跡表面不可避免會積累大量灰塵，修復所用的化學試劑老化時，表面也會出現開裂、酥粉、霉變等病理。 為保證車馬遺跡長期在開放式陳列下的安全，博物館采用空調和新風系統維持展廳溫度與空氣循環，使展廳溫度維持在15℃～20℃，利于文物展示保存。同時建立完善文物監測保護機制，設置專業人員和監測設備，以便實時監測展廳溫濕度和空氣質量，調控展廳環境，檢查車馬遺跡狀態，分析遺跡病害，制定維護修復方案，定期修復加固。圖為車馬遺跡清理完成后，工作人員用噴壺將配制的加固劑，分批次均勻噴涂在車馬遺跡表面進行封護加固。

伍?車馬遺跡矩陣陳列 保存完整、形制特殊的車馬遺跡，陳列在展廳下陷凹地外圍、距離參觀通道最近的位置。觀眾可近距離觀察不同車馬坑的組成部分、陪葬姿態、隨葬器物。更富有特點的是，在有限的場地內，將同一地點出土的車馬坑比鄰放置，例如并排放置的2005年安陽鋼鐵公司M1—M5（五座車馬坑并列出土），可知曉車馬坑埋葬規格和隨葬信息。車馬遺跡本體上保留了大部分考古發掘出土的文物標本，包括銅制的轄軎、踵飾、衡飾、軛飾、銜鑣、節約、泡飾，蚌泡等（小部分為文物標本復制品），觀眾可直觀理解各類車具馬具的功能用途。 圖為展廳中央以矩陣式陳列的23座車馬坑，是新一批商代車馬遺跡的首次展現，大體量的集中陳列，給觀眾以震撼的直觀印象。

商代馬車復原模型 在第一單元“馬車構造”的結尾，考古學者根據殷墟車馬坑發掘研究成果，復原出了商代馬車模型。該模型為商代典型的獨轅雙輪車，表面髹飾朱漆，兩馬分列車轅左右。馬車裝配有殷墟出土車具、馬具的復制品。文物陳列與馬車模型相互映照，觀眾可多角度探索文物標本的功能屬性。

商朝文字 除了甲骨，還有什么？ 甲骨文因文字刻寫的載體而得名，但殷商文字并不只有甲骨這一種載體。青銅器、陶器、石器、玉器上，均有殷商文字留存下來。圖為殷墟婦好墓出土的“盧方”玉戈，戈內后端刻銘，意思是一個名為“盧方”的方國給商王朝貢戈五件。

1992年，山東鄒平丁公遺址出土龍山文化陶文，距今4000年左右，引發了巨大爭議。

圖為西安市灞橋區出土的漢代樂舞俑，生動活潑，漢人宴樂歌舞情景宛然如生。 攝影∕柳葉氘

車馬遺跡套箱包裝 為搬遷室內做準備 殷墟車馬遺跡屬于土質遺存，需要進行封護加固、套箱搬遷后，挪到室內剔撥清理。圖為考古人員正在制作套箱。四個側面分別制成獨立的板塊，并將車輪底部四周修置平整后，便可以組裝套箱。再掏挖廂體底部的泥土，穿置好底板，就能使用機械工具將套箱運輸至室內了。

殷人尊神 率民以事神 正如文獻所說，從甲骨卜辭來看，殷人經常為了生活中的各類事情，祭祀奉請諸神，包括天神、地祇、人鬼（即祖先）。至高神“帝”掌控著自然氣候、人間禍福，下屬云、風、雨等神，司掌各類天氣。圖中的銘文，出自著名的四方風神甲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神名及對應的風神，可見殷人信仰體系之細致（繪畫／一張倬子）。

五代 莫高窟第146窟“持風囊”的風神 攝影／孫志軍

陶器、骨器、玉器見證發達手工業 洹北商城的手工業作坊遺址位于今安陽市韓王度村東，有鑄銅、制骨、制陶作坊等，實行“工、居、葬”合一的生產模式。圖組合展現了韓王度等地出土的陶器和青銅器，有鬲、罐等豐富造型。

一觚一爵“不離不棄” 在殷墟墓葬出土的青銅禮器中，以觚爵最為常見。墓中隨葬銅觚爵的多寡，反映了墓主人生前政治地位和身份的不同。圖為1974年出土于殷墟西區墓地M198的笮冠銅觚（左）與笮冠銅爵。 攝影／黑敀

龜甲懸于半空 表征王子性情 16版龜甲懸于半空，呈水波狀橫向連續展開，跌宕起伏，似流水落花，意境悠遠。這是殷墟博物館“子何人哉”展覽第二部分“‘子’之起居”展廳中的一處，也是本展覽展陳形式設計理念的要義所在——以簡約素雅、清新靈動的設計格調，來體現王子瀟灑俊逸的性情。 攝影／西酉